“你這是作何,你貴為臨安城刺史,豈有跪我一婦道人家之理!還不速速起來,若是讓府內下人見到了,實在是損你官威,再要是傳了出去,又豈不是莫要叫人笑掉大牙,還得數落我是那蠻橫婦人不成。你是這一方百信父母官,以後又以何臉麵治理這偌大的臨安城!!”
“夫人!你不信我,我不不起!”
饒是陳清菡再是如何使勁兒,李當心卻是鐵了心欲久跪不起,卻不料此時陳清菡卻亦是跪向了李當心!
“夫人?!你?你?這是作甚?!”
“你不是不起來嗎,你我拜過天地,入過洞房的夫妻,!此刻我雖生氣,卻非一點不通情達理,自古常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我尚且還是夫妻,我斷然不能收了你堂堂七尺男兒的尊嚴!你且起來,咱們有話好說...”
李當心心中百感交集,得此賢妻,夫複何求!眼眶溫潤,其聲啞澀道:
“還望夫人明鑒,我李當心為人秉性,這天底下最熟知的便是夫人了!雖說男兒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可夫人當初不嫌我布衣草芥出生,願與我喜結百年連理,為夫怎敢忘恩負義!”
“成親之後,夫人於內相夫教子,舉案齊眉,賢良淑德,於外端莊得體,恩澤一方!為夫看在眼中,記在心中,沒齒不忘。夫人!!我若是此時連你的心都留不住,又要這堂堂七尺男兒身的尊嚴有何用?!自古有衝冠一怒為紅顏,今日我便長跪不起為賢妻!夫人還請你信我一眼!為夫當真是沒做過一件不忠不義之事情!”
陳清菡眸中淚水汪汪,雖早已是過了女兒家純情爛漫的年紀,卻奈何夫君李當心一席話至情至性,使得陳清菡不禁想起當初自己願意下嫁給李當心時,不就是欣賞其情若水,上善而唯美;其性若蘭,孤高而獨絕,猶蘭生幽穀,寂寞自憐,芳情獨遣,不為引蜂媚蝶,獻媚春光,不似那類文人騷客,好談風月,開口風花雪月,閉口環肥燕瘦,於媚俗之中得大歡樂;亦自許乃情癡情種,然卻實不過為勾女媚婦之賊爾!
陳清菡看著身前誠心低埋著頭的李當心,久久不做聲,待到心中情緒稍稍平靜下來後,不經心中也生出一絲悔過之意,眼看著身前的夫君,不惜以下跪相求,可見初心不改,然而自己隻是聽得一番言論,便信以為真,不分青紅皂白一番胡鬧。若是當心真有意,也斷然不至於是此番模樣,目中動容,淚光漣漪。
“夫君,是我錯了,我也是不知為何,一時間便徹底聽信了,胡思亂想下如此一番胡鬧,夫君,你快起身,大清早的地上涼。”
“夫人!你...你肯聽信我的話了?!”
“夫君,是我一時間失了理智方寸,還未經過調查便一番任意妄為,望夫君莫要怪罪,夫君快起身!”
二人相互攙扶著站起身子,陳清菡為李當心輕輕擦去蘊在眼中的淚水,李當心目中嚴肅,亦是為看著陳清菡的擦去目中淚水,鄭重說道:
“夫人,你且放心,此人也是三番五次偷我刺史令牌,可為夫又不可大張旗鼓的尋找,次次皆是由那秦淮樓中的下人來歸還,想必那人定是秦淮樓一常客,今後我便設下諸多警戒,定查個水落石出生擒此人,於夫人麵前,徹底還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