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一個人麵上溫和,內心樂嗬地看夏宛白表演的時候,服務員過來上菜了。
夏宛白還在繼續道,“我看現在小白菜的玩具也沒有地方放了嘛,你呀,正好你倆現在也和好了嘛,那就”
服務員低垂著眉眼,彎下身子往桌子上布菜。
他動了動手臂,眼睛不著痕跡地環視了桌子上的人一圈,終於下定決心,準備動手了。
隻見他手臂一歪,水壺裏的水就往他原先對準的水杯外跑去,西餐廳餐桌麵積不大,一下子就灑了坐在旁邊的小白菜一身。
季小小趕緊抱住小白菜,摸了摸他身上被水潑濕的地方,還好這個季節,餐廳裏準備的不是熱水,而是冰涼的檸檬水,她心下鬆了一口氣。
服務員趕緊弓起身,連連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白菜身上被水沾濕的麵積不大,而且也不是熱水,季小小本想擺擺手說算了,可是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起之前來的路上,一直跟蹤他們的那輛車。
所以,有人想害小白菜?
是誰這麼惡毒?竟然朝一個小孩子出手!
她緊緊地抱住兒子,原諒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奇怪的是,除了一開始詢問小白菜有沒有事,餐桌上的其他三個人,也都麵有所思,竟是沒一個人說話。
此刻的現場十分詭異,幾位客人什麼話也不說,隻冷淡地看著服務生道歉,所幸這種情況沒持續幾分鍾,餐廳經理過來了。
一般這種高貴的西餐廳,餐廳經理的權利很大,她看了看小白菜身上被弄濕的地方,道,“還好濕的地方不多,但是終歸是我們餐廳的失職,我願意代表我們餐廳,去為小少爺重新買一套西裝過來,還麻煩小少爺跟我來!”
季小小怎麼可能隨便把兒子給陌生人,但是看到經曆誠懇地道歉,她隻好擺擺手,“算了!沒關係,衛生間在哪兒?我去幫他烘幹吧!”
那服務員本來還在低著頭做道歉妝,這時候聽到季小小說要帶孩子去烘幹,他抬起頭來,“太太,您把孩子交給我吧!我做錯的事情就由我來善後,我幫孩子烘幹衣服吧!”
季小小怒極反笑,“我說算了,是對你們餐廳經理說的,可不是跟你說的!我怎麼可能把孩子交到你手裏?”
服務生還想說什麼,季小小已經抱著孩子往前走了兩步。
“讓開!”她瞪了服務生一眼,“你最好不是故意的!”
她手下有些發抖,抱著小白菜往洗手間走去。
顧廷勳盯著那邊正在訓斥服務生的餐廳經理,突然抬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手指曲起,敲了敲桌麵,跟對麵不安地看著幾下洗手間方向的兩人道,“沒事的,我都安排好了。”
看著夏宛白和簡墨點點頭,一臉放下心來的樣子,估摸著時間大概到了,顧廷勳站起身。
洗手間裏。
季小小抱著小白菜,正用烘幹機慢慢地吹著他衣服上濕的地方,小白菜乖巧地坐在一旁。
烘幹機的風聲太大,季小小好似聽見小白菜說了句什麼話。
摸了摸衣服布料,應該是幹了,於是她關了烘幹機。
這才聽小白菜又重複了一遍,“媽媽,有人來了。”
季小小轉過頭去,有些詫異,“是你?”
來人是許多年不見的顧柔。
看顧柔來者不善的目光,季小小恍然明白,“今天的事情,是你策劃的?你想怎麼樣?”
顧柔沒有否認,隻是往前走了兩步,她俯下身子,摸了摸小白菜的臉蛋,“長得跟顧廷勳小時候很像,我看著很是厭惡。”
季小小一把拍開她的手,身上擋在小白菜身前,“你還想幹什麼!不要碰我兒子!”
顧柔輕笑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小小身上穿的長裙,眼底有些許豔羨和嫉妒閃過。
“曾經,我是最高貴的顧家大小姐,如今,竟淪落到連你都不如的田地。”
這話多少有些悲哀,季小小卻不為所動,“你想要的太多,看不慣顧廷勳,非要毀滅他,他現在對你這樣,已是仁至義盡了。”
“我不需要你跟我說這些大道理!”顧柔揮了揮手,隻見她身後出現幾名男子。
“帶走!”她手一揮,眼看幾位壯漢就要上前。
可是下一秒,不知從哪裏又冒出來一群黑衣人,立馬製住了這幾名壯漢。
事情發生的太快,不僅是顧柔,連季小小,臉上都帶著懵。
顧柔轉過身,“是你!”
顧廷勳走出來,“是我!五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不要回a市了,你偏不聽。”
顧柔倔強地揚起下巴,“憑什麼?憑什麼你說不讓我回來,我就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