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終於能夠送她回去。
他就覺得放心了很多。
因為在國內，國內的保護措施會更好，也會讓顧展眉過得更好。
但是，在尼日拉就不能這麼周到。
秦譽看著顧展眉，道：“我很快也會回去的。”
“嗯，”顧展眉點點頭，“等HN5被改良之後廣泛應用，這場病就過去了，我在國內等你。”
“好。”秦譽伸手，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做什麼，但是臨時想到不妥，就停下了。
顧展眉像是能夠猜透了她的心思一樣，起身，坐在病床上，然後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指放在了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你想摸摸他對嗎？”
“是，”秦譽的手掌敷在顧展眉的小腹上，隔著衣服跟肚皮，去感受那個跟他一脈骨血的小生命，心裏麵是說不出的感動，“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會的，”顧展眉溫柔的開口，“你也是，要好好照顧自己。”
想了想，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一樣，道：“不要太想我，我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很開心。”
這句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秦譽微微怔了一下。
顧展眉就補充道：“我說HN5的研究。”
秦譽這才理會過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麵總是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顧展眉在跟他說完這些之後，就以時間晚了為借口，從病房裏麵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細心的幫他拉了拉薄被。
而且，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像是有些不舍得一樣。
秦譽晚上做了噩夢。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顧展眉已經隨著營區護送她的車隊離開了醫療區。
季航負責護送她。
飛機是十點鍾的飛機。
秦譽的傷雖然最好是不要挪動。
但是，他夜裏想起顧展眉昨天的溫柔跟細心，就總是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讓醫療區的護士送他坐上了輪椅，然後跟劉主任說了一聲，進了顧展眉的研究室。
在顧展眉的研究室裏麵，他輕輕動手去摸顧展眉曾經用過桌椅。
因為研究室在顧展眉離開之後，就被重新整理，消毒。
現在已經基本沒有跟HN5相關的東西，隻留下了一些儀器。
秦譽看完之後，便轉身要走。
但是，在要離開的時候，忽然看見在牆角的垃圾桶裏麵扔了一張紙。
那張紙上寫著雜亂的化學公式。
秦譽轉動輪椅，看了一眼，正要伸手去撿。
忽然有人打開門，看見秦譽伸手要往垃圾桶裏麵拿東西，就道：“這裏麵都是顧醫生失敗了的計算公式，沒什麼用了。”
“我想看看那張紙，好像是她最近的研究公式。”
聽秦譽這麼說，要打掃的清潔員就把垃圾桶裏麵那張寫滿了公式的紙遞給了秦譽。
秦譽也被順便推出了研究室。
身後的小護士推著他往前走，剛走了兩步，就看見前麵李媛迎過來。
李媛跟秦譽走了個碰頭，點頭打了招呼之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紙上的東西，隨即就一愣，有些奇怪的開口：“展眉怎麼把沒確定的東西扔了？”
秦譽的輪椅停下，心裏麵一跳，聲音有些緊繃的開口：“什麼沒確定？”
李媛就道：“展眉有個小毛病，配藥的時候待保留的藥方跟正確的藥方都不會丟掉，待保留的會打個對號然後在對號上麵在打個叉號，就是不確定以後還要研究考慮的意思，這些東西她往往都不會丟的，隻是完全打了叉號，才會被丟，或者是在這種標記上麵畫上一個零，表示考慮過不合適完全不能用，也會丟掉，這個化學式……她還在考慮中吧，怎麼就丟掉了？”
秦譽的一顆心驟然收縮。
腦子裏麵也回想起了顧展眉昨天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他的那一眼。
而李媛卻道：“是不是這些日子沒跟她接觸，她的習慣也改了？這個公式可能確實沒用了吧。”
這話剛說完，他就看見秦譽忽然從輪椅上下來，然後捂著自己的受傷的地方，咬牙往前走去。
後麵推輪椅的護士被嚇得不輕，趕忙開口喊他：“秦首長，您要做什麼去？顧醫生說了，讓您出行都坐輪椅才能養好傷的。”
“她是個騙子！！”
秦譽的聲音低吼出來。
聲音緊繃低沉又極端的憤怒暴躁。
聽見他聲音的李媛跟護士都被嚇了一跳，不知道秦譽為什麼會忽然之間就起了這麼大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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