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天黑之下,邊塞的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地上泥濘不堪,踩上去陷下去一大塊的地麵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烏雲登珠已經等了李贏很長時間,眼看天色一點點沉下去,她也開始焦急起來,這會兒李贏要求見她,如果暴露了行蹤,其餘的族民就要就對她動手了,她回來就是開始內外練手對付自己人,可戰事仍未平息,險些被別的族民推下台,說出來,真是慚愧,曆來的可汗也沒有她這般無奈和窩囊了。
很遠,李贏就看到了茅草屋下的的一點點燈光,快步走了過去。
“王爺,可來了,我實在是離不開部落才不得已相約在此處,王爺可有急事?”
“恩,你可知曉你那個替身現在在何處?”
烏雲登珠搖頭,“手下人來報,蘇阿朵已經回來了,可我未曾發現她的蹤跡,難道王爺最近與我的人交手沒有發現那些人的將領是何人嗎?”
“都不是,全都是男人,就算有你所說的蘇阿朵也未曾露麵,我來是想問你,在中原還有多少人?”
烏雲登珠愣了一下,才說,“王爺,你如此問,是不相信我烏雲登珠嗎,我已經在盡力阻攔,可我父親那邊的人更多,我能做到今日已經是經曆了,王爺還懷疑我在中原安插了人?”
李贏冷笑,背負雙手看著外麵,雨不知道何時又落了下來,敲打在樹葉上一陣啪啪的響,他隻蹙眉說,“口說無憑,你如何證明你的話就是真的?”
烏雲登珠大怒,握緊了腰間的寬刀,滿臉怒氣的說,“王爺,我烏雲登珠也是可汗,你說我為何要說謊,對你說謊我有何好處,我已經與我父親決裂,走到今日,難道王爺看不到嗎?內部我正在與我的人交手,死傷無數,外麵王爺那邊就沒發現最近的人手已經減少了?不錯,你我是敵人,可我烏雲登珠更懂得如何叫百姓免於戰亂之苦,難道王爺不懂得嗎?”
李贏哼了一聲,還是不相信,將袖口下當一隻匕首扔在了地上。
烏雲登珠看一眼,驚訝,這個東西正是匈奴人才有,但凡是在族民的人都有,可奇怪的是這些不是她們的族民現在所用,她將東西撿起來,左右看了一番大驚,“這個東西從何處得來,已經不是我們所用之物,王爺請看。”
烏雲登珠從身後自己的人腰上將匕首接下來,指給李贏看,“我們現在所用的是月亮會標,這個卻是十字。每一個可汗都有自己的徽標,我的是月亮。”
李贏看一眼,似信非信。
那烏雲登珠又問,“從何處得來?如果是與王爺交手的族民,那我父親一定很危險,他應該不是自願帶兵,該是被人威脅了,王爺快說。”
“哼,這些人殺了我的手下,就在中原之內,度過河之後的那一片山。”
烏雲登珠大驚,臉色煞白,回頭將東西交給手下人,兩個人互相用匈奴人的語言交談。
李贏隻看著烏雲登珠麵色凝重,知道情況不妙。
站在外麵的木柴也渾身緊繃起來,握緊了腰間的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