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菲不知道,他的心,此刻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便直奔開羅國際機場,乘坐阿聯酋航空的一班飛機離開埃及。而語菲,一落地就被丁皓楠的專機接走了,留給費慕凡的隻有那一抹背影。
費慕凡苦笑著歎了口氣,上了程昱風來接他的車子。
曾經那個跟著他的小丫頭,如今真的離他越來越遠,以至於兩人的距離,就如這天地一般的遙遠而不可接近嗎?
這麼一想,他的心情難免低落,手背支著下巴望著窗外。
電話突然響了,他看了程昱風一眼,接了起來,是爺爺打來的。
“到了嗎?”爺爺問。
“嗯,剛下飛機,準備回我公寓去。”費慕凡道。
爺爺沉默了片刻,才說:“你在那邊等我一會兒,我過去找你,有件事和你說。哦,地址呢,我不知道,你告訴我一下。”
費慕凡不解,有什麼事是爺爺非要來他的公寓說,而不是讓他去費家呢?
一切,就在這樣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發生了。
語菲到了丁家,休息了一夜,就和父親乘飛機前往紐約,臨行前,她給費慕凡打過電話,絲毫沒有發現異常,而同時,也沒有人告訴她,他那邊的異常。
從來沒想過這樣的生活,沒有這樣接連繞著地球飛,的確是科技發達、時代進步了。
很多東西都會隨著時間改變,可是有些東西根深蒂固種植於人的骨血,根本改變不了。
到了紐約,語菲和父親住在丁家的別墅,給費慕凡打電話,卻是沒人接聽了。也許他太忙了,他總是這樣忙,好像沒有一分鍾可以停下來,沒有一分鍾讓他休息。也許是彙亞對於他來說太重要了,重要性完全超越了他自己的一切吧!
這麼想著,語菲也就不再深究,睡了一覺調時差,接下來就是要準備去參加婚宴的行頭、拜見父親的好友之類,忙的不亦樂乎,就更加沒有時間來問費慕凡的情況。
一切,就這樣在她毫不知情地狀況下發生了,發生的那麼快,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婚禮是在周六,她是客人,是新興加入到這個圈子裏的人,自然要有很多人去認識,盡管她不是很喜歡這樣。
好不容易抽空跑到洗手間去給他打電話,竟然是關機。
奇怪,怎麼回事?這個人不知道給我回個電話的嗎?
直到此時,她還不知道一切。
現在不用上班,就可以一直睡到中午,父親寵她,根本不會去管束她。
周一上午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洗漱之後端了杯牛奶坐在客廳打開電視,搜了個華語頻道,卻沒想到竟然看見了自己再怎麼都不會忘記的那個人的身影。
電視屏幕下方滾動著一行中文說明,她沒仔細看,卻知道是說費家的事,便立即調大了聲音——
“彙亞集團董事長兼總裁費慕凡先生於今日早些時候委托律師發表了一份辭職申明,申明並未提及任何辭職的原因費慕凡先生如此突然辭職,而且沒有任何解釋,引起了各方廣泛的猜疑從發表申明之後一小時開始,費氏股價出現了波動”
電視裏,女播音員的聲音清晰地落入語菲的耳朵。
語菲拿出手機,仔細檢查自己有沒有收到短信或者未接電話,可是都沒有,然後立刻回書房找到電腦打開信箱,也沒有任何他的消息。
她撥出他的號碼,期待著可以聽到他的聲音,可以知道他在哪裏在做什麼,然而,不管她撥打幾次,都是關機的提示音。她以為是自己的手機有問題,趕緊拿起家裏的電話打了出去,得到的是一樣的結果。
費慕凡,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焦急不堪,在地上走來走去想辦法。
該找誰問?還有誰會知道情況?
對了,程昱風!
很快的,程昱風的電話就接通了。
她也顧不得現在還是對方的午夜,電話一通就直接問他“費慕凡去了哪裏?”
因為彙亞突如其來的變故,程昱風也是連著幾天徹夜不眠,此時也還沒有睡覺,他很清醒。
“曾小姐,費總他,他出了些事。”程昱風道。
“出事?出了什麼事?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語菲質問道。
程昱風也覺得很為難,他何嚐不想早點將事情告訴她?他很清楚,她現在是彙亞的大股東,費家即使不待見費慕凡,也絕對不敢惹她。可是,當時那個樣子,費慕凡的叮囑,他程昱風又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