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幸好坐在最後一排。
旁邊和前麵的兩排座位，都沒有人。
幸好沒有扯下來太多，隻露出了一點內褲。
不，是安全褲。
幸好班長穿了安全褲。
幸好沒把班長的安全褲扯下來。
幸好……
雖然洛飛這樣安慰自己，但顯然，隻能安慰自己，卻安慰不了班長。
班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身上的殺氣，已經充滿了整個車廂。
那身後的長發，無風自動！
洛飛熟練地雙手護臉道：“班長，求別打臉……”
暮千雪沒動手，默默地係好了裙子，然後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道：“洛飛，你要負責。”
“啊？”
洛飛放下手，愕然地看向她。
“脫了我裙子，不該負責嗎？”
暮千雪冷著臉道。
洛飛滿臉慚愧道：“對不起班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站起來，你也脫掉我的褲子，好嗎？”
“洛飛，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流氓？”
暮千雪挑眉。
洛飛苦著臉道：“班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算對誰耍流氓，也不敢對班長你耍流氓啊。”
“我不配嗎？”
暮千雪臉色更冷。
洛飛歎了一口氣，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的，話說的越多，就錯的越多，班長就會越生氣。
唯一的辦法就是……
女生生氣了該怎麼辦？
哄啊！
該怎麼哄呢？
別說話，親她；別猶豫，愛她。
但這是情侶之間。
朋友之間……
送禮物，誠懇地賠罪道歉！
解釋沒用，不管對錯，反正你隻管賠罪道歉就是了。
“班長，對於這件事，我很抱歉。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決定送班長一個禮物。”
洛飛伸出手，攤開了掌心，掌心出現了一枚圓圓的丹藥。
駐顏丹。
“吃了它，班長可能會永葆青春，可能永遠保持著這張十六歲的青春嬌嫩臉蛋兒。”
第一顆駐顏丹已經給洛嘉嘉吃了。
這第二顆，他原本要自己吃的，不過……
他覺得班長現在的樣子很美，像是盛開的嬌豔花朵，在最美的季節綻放著最美的色彩。
他希望讓它定格，永不褪色，永不凋零。
“我希望班長永遠都是這麼青春，這麼漂亮。”
他輕聲道。
暮千雪看著他手心裏的丹藥，又看向他，怔了一會兒，道：“洛飛，這是糖吧？”
洛飛想起了當初騙洛嘉嘉吃氣血丹時，他騙她說是糖。
沒想到現在，班長竟然自己騙自己。
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相信了嗎？
當然，隻要是一個正常的人，沒有人會相信這世間竟會有這種神奇的丹藥的。
而且這枚丹藥，還來自一個一窮二白的高中生。
“班長真聰明，這就是糖，我專門為班長買的糖。”
洛飛用指頭捏了起來，遞到了她的嘴邊，道：“班長，張嘴。”
暮千雪盯著他的眼睛又看了一會兒，方伸手接在了手裏，低頭看著道：“甜嗎？”
洛飛想了想，道：“很甜，但這顆糖比較特殊，在嘴裏不甜，在心裏才會甜。班長放在嘴裏後，不要咀嚼，直接吞下去就好了。到時候，班長的心裏會甜絲絲的，比吃了蜂蜜還要甜。”
暮千雪抬起目光，深深地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洛飛，其實我心裏，現在已經開始甜了……”
洛飛疑惑道：“班長還沒吃呢。”
暮千雪目光動了動，又看向了手裏的丹藥，然後放進嘴裏，“哢”地一聲，咬掉了一半。
“苦……”
她蹙起了眉頭，把另一半從粉唇裏拿了出來。
洛飛連忙道：“我說了，在嘴裏不會甜，在心裏才會甜的。班長別咬，快全部吞進去。”
話剛說完，暮千雪手中的另一半丹藥突然塞進了他的嘴裏，連兩根指頭都全部塞了進去。
“一人一半，要苦一起苦，要甜一起甜。”
暮千雪抽出了沾著口水的手指，把嘴裏的那一半丹藥吞了下去，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洛飛愣了一下，張開嘴，想要吐出來，但想到吐出來估計班長也不會吃了，隻得又合攏嘴，看了她一眼，吞了進去。
“甜嗎？”
暮千雪問道。
洛飛口腔裏充斥著一絲苦澀味，卻違心地道：“甜。”
暮千雪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洛飛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