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在婚禮前失蹤(2 / 3)

令柳倩茹沒有想到的是,接待她的是一桌豐盛的宴席,這是她今生以來第一次獨自受到的最高規格的禮遇。席間,柳倩茹了解到,鄭維民大學畢業後擔任著著名的花山度假村的總經理,正是事業飛黃騰達的時候。當鄭維民獲知柳倩茹是一名大學生卻幹著與她學曆不相稱的營業員工作後,十分吃驚。柳倩茹如實地向他解說了事情的原委。鄭維民則熱情相邀:“到我那裏去幹吧,我那裏正缺一名負責內部管理工作的副總經理!”柳倩茹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合適,我沒學過經濟管理。謝謝你了,鄭總經理!”鄭維民知道她這是托辭。鄭維民想,雙方還是初交,柳倩茹還不了解自己的為人,還信不過自己,不由對她更產生了幾分敬慕心理。像這樣安貧守道、冰清玉潔的女孩,他更樂意幫忙幫到底:“這樣吧,我推薦你到我的一個朋友的公司裏去,幹你專業對口的工作。你放心吧,這是個女老板,而且是我的幹姐,保證不會讓你吃半點虧!”聽說老總是一個女性,柳倩茹這才默默地點了點頭:“試試看吧!”很快,柳倩茹便擔任上了騰達公司總經理辦公室的主任。總經理白芸沒把她當外人看待,在工作上給予她很多關照和指導。柳倩茹也極大地發揮了自己的才幹和熱情,把工作做得十分出色。她們合作得非常愉快。

三、門戶之隔

柳倩茹在白芸的騰達公司工作後,鄭維民便有了借口,三天兩頭往柳倩茹處跑,想方設法與柳倩茹接近。鄭維民不僅一表人才,而且挺有知識和教養,與那些暴發戶大款所表現出的粗俗舉止和淺薄狂傲有天壤之別。他的父親鄭青雲早年畢業於某名牌大學的建築工程係,現在擔任著省交通廳廳長的要職。母親劉秀嵐原來是一名文藝工作者,現在出任市文化局副局長。像這樣一個從高知高幹家庭走出來的年輕人,身上卻沒有一點孤傲氣,顯得是那樣隨和和平易近人。漸漸地,柳倩茹也喜歡上了熱情大方的鄭維民。柳倩茹感覺得到,鄭維民是真心喜歡她的,但她擔心的是,她一個從農村貧困家庭走出來的女孩子,要成為這麼一個有著顯赫社會地位的家庭中的一員,鄭維民的父母一定不會答應。所以她時時提醒自己:我十分感謝他在我困難之時對我的幫助,珍惜他的這份情誼,有這一點,就已經很滿足了,對此不能有過高的奢求。果真,在鄭維民認為時機已經成熟,鄭重地向她求婚時,被她有禮貌地拒絕了:“我們不合適!我們還是做那種鐵哥們的朋友吧!”

鄭維民已摸準了柳倩茹的心思,直截了當地指出了柳倩茹的顧慮:“你是擔心我父母這一關吧?我是家中的獨子,隻要是我喜歡的,他們就沒理由拒絕!倩茹,你就等著我給你帶來好消息吧!”柳倩茹睜著一雙澄澈的大眼注視著鄭維民,雖有話要說,有道理要闡述,但卻張不了嘴,此時她不便澆沒鄭維民的熱情。

鄭維民回到家中將他與柳倩茹的關係向父母攤了牌,父親說不妥,得考慮考慮。母親則一個勁地反對:“不行!絕對不行!”

鄭維民反問:“為什麼呀?”

母親回答得很幹脆:“道理很簡單,門不當戶不對!一個鄉下丫頭,想配我們這種人家的兒子,沒門兒!”

“那你要找什麼樣的兒媳婦?”

“我就索性把話說得俗一點,女孩家沒有權總得有錢吧?”

“媽呀,你是個文化人,怎麼還是這個舊腦筋?你該明白,在當今這個社會裏,錢好找,就是淑女難尋。我最喜歡倩茹的一點,就是她的樸實和純潔!”

“淑女?純潔?咱娘兒倆打個賭,她不是衝咱家的金錢和地位死皮賴臉地纏上你的,那就怪了!”

“媽,你說差了!我現在還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呢。我單方麵樂意,人家可沒答應。實話告訴你吧,你引為驕傲和自豪的金錢和地位,人家恰好反感得很。要不是我們這種權高位重的家庭,說不定人家早已爽快地答應了我的求婚!”

爭來爭去,母子倆的意見始終沒能統一,鬧得個不歡而散。

鄭維民沒有把父母的意見轉告給柳倩茹。他打算從長計議,水滴石穿,繩鋸木斷,以鍥而不舍的精神去說服父母答應這門親事。

四、小翠姑娘

母親劉秀嵐的腰疼痛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劉秀嵐因抓“五個一工程”,時間忙,任務緊,隻在門診部簡單地看了一下病。有時醫生說是風濕病,給開了些治風濕的藥。有時醫生又說是缺鈣所致,各種補鈣保健品開了一大堆。治來治去,劉秀嵐的腰連直立都困難了。實在沒法,到醫院裏一檢查,診斷為腰椎間盤突出,需住院治療。作了一段時間的牽引,但效果不理想,後來改用手術矯正。

手術後,為護理好劉秀嵐,家中的小保姆被抽到了醫院。小保姆一會兒家裏,一會兒醫院,兩邊的事忙得顧不過來,隻得雇傭了一名中年婦女專門在醫院護理劉秀嵐。這名中年婦女嫌照顧臥床病人太髒太累,不願幹;劉秀嵐又責怪中年婦女照料不周不滿意,就氣憤地將中年婦女辭了。鄭維民見狀,趕緊又從勞務市場給母親雇來了一個小保姆。

小保姆名叫小翠,隨鄭維民來到了劉秀嵐的身邊。劉秀嵐見到了衣著樸素整潔、身材高挑俊俏的小保姆,眼前不由一亮:好漂亮清秀的姑娘!隻可惜出生在農家,沒條件到城裏接受良好的教育,紅顏命苦啊,隻能替人家打一輩子工而已。

劉秀嵐此時是手術後全臥床病人,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進行。每天,小翠小心翼翼地給病人喂飯,飯與菜都搭配得恰到好處,令病人舒適而滿意。給病人喝湯和喂開水時,不僅冷熱剛好合適,而且仔細到一滴也不會灑在床上。有時病人嘴角上剛沾上一點湯水,她就馬上會用紙巾給病人擦拭幹淨。病人解大小便,她也一點沒有嫌髒嫌臭的意思,謹慎而又精心地為病人擺好解便的身姿,端好便盆,把病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其他如早晨的洗臉,晚上的洗腳,一天幾次的翻身擦身,甚至為病人梳頭穿衣,張臂屈腿,她都照料得妥妥帖帖。劉秀嵐感到奇怪,一個從農村來的女孩,怎麼會把護理工作做得這麼專業,這麼精心?一天,劉秀嵐問小翠:“你是否受過家政或者護理的專業培訓?”小翠笑笑:“算是自學成才吧。在家時我母親經常生病,都是我一手照顧她,久了就摸索出經驗來了。”劉秀嵐很感動,原來這姑娘是把她當作母親一樣來護理了。

這天,小翠閑暇下來的時候,怕病人寂寞,就陪病人說話,聊聊家常,擺擺外麵的新聞。聊著聊著,忽然看見病人表情出現異樣,小翠忙問:“劉阿姨,你怎麼啦?”劉秀嵐惶愧而又痛苦地說:“小翠,別、別……”小翠明白了,病人有難言之隱,一定是將大便拉在了褲子裏,不好意思讓她幹這事。小翠趕緊掀開被子,將病人弄髒的內褲換了,又給病人擦洗幹淨身子。劉秀嵐不好意思地說,將弄髒的褲子扔了吧,小翠沒理會她的這個“指示”,默不作聲地把病人的內褲拿去洗得幹幹淨淨,晾在了病房的陽台上。看著小翠為她所做的一切,劉秀嵐心裏不由一震,兩眼已是潮潤潤的:兒子不必說了,自己親生的閨女未必會如此!

漸漸地,劉秀嵐已離不開這個小保姆了,不但日常生活需要她照料,就是精神上對她也有了依戀情結。

一天,劉秀嵐動情地拉著小翠的手說:“小翠,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病好後,你就留在我家繼續幹吧!”小翠笑笑,不作正麵回答:“阿姨安心養病吧!”

劉秀嵐病愈要出院了,小翠卻借劉秀嵐母子倆辦出院手續時,悄悄離開了醫院。劉秀嵐回頭沒見到小翠,不免感到陣陣遺憾。

回到家裏,鄭維民見母親大病初愈,心情特別好,就又一次向母親提起他和柳倩茹的事。劉秀嵐說:“我還是那句話,農村女孩原則上不考慮,除非像小翠這樣的姑娘可以破格。”鄭維民把小翠就是柳倩茹的真相告訴了母親。說母親手術後正需要人護理時,他找上了柳倩茹,讓她來幹這事。柳倩茹說讓她以這種方式來討好他母親的事她做不出。要來也是可以的,但不能暴露她的真實身份,她隻把這件事當作一份工作來做,當然也包含著對我的感謝和對一個長輩的尊敬,她會盡可能把它做得盡職盡分。劉秀嵐知道真相後大為吃驚:“這麼優秀的女孩,難怪會讓你癡迷。看來你真沒看錯人!好吧,我破格答應你!你老爸那裏,我去說一聲就行!”

五、初露端倪

順理成章地,柳倩茹成了鄭家的未婚兒媳,全家人都沒把她當外人看待。像這樣兩情相悅、兩個家庭都滿意的婚姻,柳倩茹為什麼會在婚禮前突然失蹤呢?鄭家感到不可思議,人們也百思不得其解。柳倩茹失蹤後,鄭家發動了所有的親戚朋友,並動用了各自的社會關係幫忙尋找,都沒有結果。又登報懸賞尋人,也沒見任何有價值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