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白靜靜的看著棺材,看著裏麵沉睡的一大一小,心如死灰……
“阿沐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話?”
“小姐什麼都沒說。”
……
“你下去吧,我跟阿沐,跟溪溪說幾句話。”
“阿沐,你是對我無話可說,還是無所留戀?你不喜歡我叫你阿沐,最初的最初,我也的確隻是把你當做了”阿沐“的替身,我想反正都要娶妻,就娶一個長得像的也好。但是,為什麼在我想清楚自己漸漸愛上你之後,你就離開了呢?你不喜歡阿沐,那我以後叫你溪溪好嗎?你想要什麼都好,你想怎樣都可以,隻要你還在我身邊。我不在乎你還愛不愛我,不愛了沒關係,換我來,這是我欠你的;我不在乎無憂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沒關係,是你的孩子我都喜歡。我隻想換你回來……
溪溪,你在這裏生活了四年,但除了你房間裏的幾件衣服和首飾,在這個府裏,我都看不到你留下的半點痕跡,就好像我們一起生活的四年就是我的幻覺一樣。而這幾件衣服和首飾,竟沒有一個是我送的。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首飾,我挖空了記憶來尋找與你有關的點點滴滴,卻發現除了你為我過生辰,你為我燒菜做飯,你為我做新衣,你為我打理日常起居,我從來沒有為你做過什麼……而你早已滲透在了我的生活裏,住進我的心裏,是我太自以為是,沒有看到你。所以溪溪,現在是你對我的懲罰嗎?如果你覺得解氣了,你能不能回來呢?溪溪……”
西陵公主府。
陶焉然正在府中作畫,突然胸中絞痛,氣血翻湧。魅族人為天下最有靈性的種族,一旦身體不適,就說明至親之人恐已罹難,陶焉然心中一片驚慌……此時,丈夫方柘迎麵而來,“焉然,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阿柘,我剛剛胸中悶痛,我們魅族人,在至親離世之時都會有這種反應。曾經我父母離開的時候我就感到過,現在,你說會是誰?琛兒和翎兒呢?他們有沒有怎麼樣?快叫他們過來呀!”
“焉然,你別慌,我馬上派人去。他們今早一起去賽馬了,賽馬場你是知道的,戒備森嚴,他們一定不會出事兒的。”說著向下人打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去找孩子們。方柘抱著陶焉然,讓她慢慢平息下來。不一會兒,迎麵進來兩個十一二歲的小孩,麵容與方柘極為相似,二人渾身無傷,隻是腳步有些虛浮,麵色發白。“父親,母親!”“爹,娘!”兩人紛紛喚道。
“你們怎麼了?不舒服?”
“不知道為什麼,我跟哥哥突然覺得胸口疼!”
方柘與陶焉然聽罷,對視了一下,對他們說“估計是累到了,快回去歇息吧!等下給你們叫個太醫來看一下。”
“不是他們,那會是誰?”陶焉然怔怔的想著,“小溪……”
當方柘和陶焉然從西陵快馬加鞭趕到東楚時,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他們看到的隻是沐溪的墳墓與一個坐在墳墓前的男人。男人正在喃喃的對著墳墓說些什麼,神色溫柔,察覺有人來了,男人向他們的方向看來。隻見男人麵帶絕望,卻仍舊難掩其風采,這個男人正是楚墨白。
“二位是?”楚墨白站起身,麵向兩人,淡淡的問道。
“我是小溪的母親,你是誰?”陶焉然眼睛通紅,灼灼的目光盯著楚墨白。
“溪溪是我的妻子,在下楚墨白。”楚墨白說著,向陶焉然鞠了一禮,“見過嶽母大人。”言罷,又將眼神移到了墳墓之上,“溪溪生前一直沒能見過嶽母大人,引為憾事,今日終於得見,想來溪溪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