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二十五年,當朝國主武陵王任人唯奸,戕害忠良,並大肆欺壓掠奪百姓,烽煙四起,民不聊生。
同年秋,因不滿武陵國主荒淫無道、欺壓百姓,各路人馬紛紛揭竿而起,討伐昏君。
武陵二十七年,武陵王朝覆滅,武陵名士即墨勵被推舉為新任國主,改國都為安陵,是為安陵國。
一十二年後,即墨勵因勞成疾,駕崩於寢宮。二皇子即墨離受命繼承國主之位,人稱安陵珺。
且說這安陵珺,其實是先帝次子,即位之時也才十二歲。
傳聞先帝膝下單薄,僅有兩位皇子和一位公主。按道理原本繼位者應當是長子即墨羽,即墨羽早先便以繼承人的身份協助處理朝廷事務,傳聞是因受其母麗夫人的牽連而被先國主廢掉了太子之位。
至於麗夫人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重罪,人們不得而知。畢竟內宮的秘聞,從來都是被捂得嚴嚴實實的,也沒有人有這個膽子去打探。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他們兄弟二人並未因此而生分,自即墨離即位以來,這位大皇子本本分分地協助他處理朝政,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和非常舉動。
因為缺少母族勢力的支撐,即墨離在即位之初根基不穩,再加上前朝殘餘勢力的盤根錯雜、開朝元老的咄咄逼人,使得他步步艱辛,步步難為。
五年後。
禦書房內。
“納妃!”
“納妃!”
即墨離已經丟了四五本折子。
他不甘心伸手又拿了一本,“還是納妃!!!”
他靠在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桌子上那一大摞紅色硬皮奏折,在心裏暗罵:這群老頑固到底有完沒完了?
天天忙著國事,還緊緊盯著自己的後宮,他們到底累不累,他們不累自己到是煩得不行。
程七看著被丟得亂七八糟的折子,默默蹲下身子繼續撿,心情很複雜。
即墨離看著頭疼,揮了揮王校長nb手道:“別撿了,叫小匣子拿笤帚掃去了便是。”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每個月都能收到一大摞的奏折,而在這些奏折裏,十之七八都是勸他擴充後宮。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群人不就是想把自家閨女塞進宮來嗎,哼!沒門兒。
他可是聽說了,養妃子特別費錢,衣食住行不提,還得給她們買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這些奢侈品......
不養!
他沒錢!
再說了他還小,才十七歲啊立什麼妃,立碑還差不多。
守在門外的小匣子得令,笑眯眯地走進來,手中提了笤帚和一個鳥籠大小的竹筐,輕車熟路地“唰唰唰”就卷走了一地的折子,地上瞬間就變得幹幹淨淨,一角紙片也沒剩下。
那麻溜的動作看得程七很是震驚!暗自疑惑這是練了多久?
程七站起來,誠心建議道:“陛下,要不您還是直接下旨讓那群老...大臣們退位讓賢吧。”
即墨離伸了個懶腰,順勢在軟椅上躺了下來,懶洋洋道:“你當我不想?隻是這群老狐狸狡猾的很,這麼多年了,除了嘴皮子欠揍,愣是沒讓我找到什麼大錯。”總不能無中生有,來個欲加之罪吧?即墨離搖搖頭。
這些年來他培養的人少說也有十之六七已經成功混進了朝中,之所以按而不用是因為他還有一重顧慮:
畢竟是曆經兩朝的臣子,一來背後蓄積的人脈不可預估;二來總歸不能讓臣子寒了心,雖說是頑固了點,但畢竟他們的初衷究竟還是為了安陵國。
現如今程七也辦妥了當年交待的任務。誰曾想到其實安陵珺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人拿捏的孩子,而是一直在默默集結勢力,扮豬吃老虎。弦已繃緊,不是不發,是時機未到。
五年前,程七受命替他訓練一些暗衛,也不知道成果怎麼樣了。
即墨離一想起暗衛就心情大好,立馬就站了起來,“不說了,走,帶朕瞧瞧你這些年培養出來的貨去。”
程七:“……”
他的心情再度變得很複雜,他耗費五王校長nb年精力培養出來的人能叫貨?陛下你培養一個試試?不過他也隻是在心裏吐槽而已,沒敢說出來。
前腳準備踏出去的時候,小匣子突然冒出了一顆大腦袋,差點就撞上了他們。
“陛下,羽王爺求見,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即墨離一聽到皇兄來了,轉身毫不猶豫地收回腳,果斷地放棄了原計劃。
頭可斷血可流,麵子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不見大皇兄。畢竟大皇兄的遭遇是他一手促成的,雖然是無心的,但他心中的愧疚仍是越來越深,若非當年的意外,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應當是大皇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