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我天生就是要上青北的(1 / 1)

奇人,多特立獨行。

細思一下,他們多是某個領域天賦異稟之人,又常常陷入這個領域太深,沒有精力或不屑於涉獵其他領域,特別是不善於人情世故。

這次又是如此,一陣急促的鈴聲之後,考試開始了。依照慣例,第一門是語文。

監考老師給第一排考生,依次後傳到盧學癡這裏。

很快,司徒寄雲拿到試卷,迅速寫下學號和姓名,開始仔細瀏覽考題。突然,一陣歎息聲傳來,“怎麼會是記敘文呢?怎麼會是記敘文呢?”盧學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愁容。

他的憤懣,引來前後幾個97-5班同學的目光,怪怪的學長,嗯,貌似有水平的樣子。而他們班的同學好像已經見怪不怪,絲毫沒有任何動作。不,也有例外,司徒寄雲發現隔桌座位一位學長鄙夷地撇了撇嘴,也隻是那麼一瞬。

絲毫不為所動,盧學癡自顧自地繼續批判道:“高考作文題目都是議論文,也隻有議論文才能體現思想和邏輯分析能力,這種記敘文是小學生才玩的把戲,忒小兒科了。真不知道學校語文組的老師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好一頓牢騷完畢,他才開始正式答題,速度很快,字寫得龍飛鳳舞,不過還算清晰。大概四十分鍾左右,司徒寄雲才做完選擇題的時候。盧學癡已經答完了,當然他也沒有回頭檢查。簽字筆隨手插入口袋,兩個手指夾死試卷,猛地起身,拍了拍司徒寄雲的肩膀,不待他側身讓出大一點空間,盧學癡已經擠了出去。

迎著監考老師詫異的目光,把試卷丟在講桌上,快步瀟灑的甩頭走出教室。司徒寄雲抬頭瞥見,他試卷中作文部分是空白的……

“嗯,如果我記得不錯,他這次考試比上次還多花了五分鍾,也算有了進步。”一位監考老師對另一位老師解釋道。看來,這位學癡的事跡在老師們之間也算是廣為流傳的。

走出教室,抬頭看看天空,嗯,天青青的,雖然隻有薄薄的一層烏雲,但陽光還是沒能透過來,光線昏暗。“陰雨天睡覺天,此時不睡何時睡。”盧學癡自言自語,剛才腦電波風馳電掣,耗費了不少腦細胞,有些累了,也該休息一會兒了。

思路一旦篤定,身體便付諸行動。

一陣又一陣的倦意襲來,越來越強烈。他不由得打著哈欠,伸了伸懶腰,快步向宿舍走去。

“喂,這位同學,你怎麼回來了?現在可是考試時間,還沒到午休的時候呢!”宿管大叔看到他回來,疑惑地問道。

“我困了,想睡覺。”他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徑直向裏走。

“不行,現在不能回宿舍。你看大家誰這個時候回來呀?”宿管大叔追上他,伸出胳膊擋住他。

“大家?我和他們一樣嗎?”盧學癡一副強牛的蠻橫,“他們有誰非青北大學不上的?他們有誰把所有課本全能默寫出來的?哼,我和他們不一樣,知道嗎?”

這位宿管大叔來學校工作五年有餘,也算學校的老人了。他眨眨眼睛,心想:見過狂的,但是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狂的啊!隨著這兩年學校高考成績越來越好,常山學生的胃口也更大了,以前能考上國內三所頂級科技大學已經是非常滿足了,現在竟是青北了。

在宿管大叔愣神的時刻,他已經走上了樓梯。當大叔回過神準備繼續追他時,後麵一個聲音叫住了他:“老夏,別追了。”

宿管夏大叔回過頭,看到政教處周主任在宿舍樓門口站著,衝他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個學生有些特殊,不用強管他。”稍事停頓,周主任想了想,歎了一口氣,“以後,他什麼要回宿舍,你靈活掌握吧,隻要不影響其他人,就隨他吧。”

說完,周主任轉身走向教學樓。剛才他在巡視各考場的時候,看到有個學生提前出來,就跟了過來。

“有教無類,就從你這實驗一下吧。”周主任心道。看來,周主任早就對盧學癡的“事跡”了如指掌。

接下來的幾門考試,司徒寄雲發現這位盧學癡還是“認真”對待的,數理化的考試時間都隻提前了半小時交卷。至於英語嗎,則沒有提前,看來這是常山中學學生的普遍短板,特別是那些來自農村的學生。

盧學癡的事兒也讓司徒寄雲關注了一下子,相比而言期中考試帶來的壓力,更讓他心中一震!同他一樣,班裏的大多數同學都感覺壓力來襲,如同大山一般。唉,都怪高一開始的這段時間太放鬆了,一旦考試,才發現自己是學生的事實!

這裏還有必要補充的是,盧學癡參加高考那年,語文試卷的題目恰恰是記敘文,而他也以十分之差沒能如願考上青北。還好,經過複讀,一年後終於圓夢。性格嗎,變化倒不大。

常山中學老師的效率還是很高的,考試結束三天後,成績榜張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