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剛過,節日的氣氛還未消退,各地便是早早掀起了第二波春運高峰。
擁擠的人流讓這趟開往江淮的列車顯得有幾分不堪重負,硬座上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正低頭專心致誌的看著手裏的傷寒論。
噠噠噠!
隨著那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陣淡淡的幽香襲了過來,鼻頭微微動了動,方正合上手裏的傷寒論,抬眼便是看到了一個正費力托舉著行李箱的少女。
少女一身休閑的穿著,有些緊身的襯衣將少女妙曼的身段勾勒的淋漓盡致,露出的半張臉也是嫩如茭白。
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這和對方長得漂不漂亮沒有半毛錢關係。
心裏這樣想著方正便站起身來伸手輕輕的一托,毫不費力便將那行李箱放到了架子上。
突然感覺手上一輕,秋伊人回眸一看,就見對坐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正拍了拍手重新坐了下去。
“謝謝!”
“不用客氣!”
隨口答了一句之後方正便是再次低頭細細品味起手裏的傷寒論,這讓對坐的秋伊人微微有些吃味,自己好歹也是個美女,這家夥倒好壓根就沒有要繼續跟自己套近乎的跡象。
難道麵前一個國色天香的美女還比不上一本破書?
秋伊人再次打量起了對坐這個眉目清秀的少年,當她的目光落到方正手裏那本傷寒論上的時候,美眸裏閃過了一絲詫異。
“我叫秋伊人,是江淮醫科大學的新生,你也是學醫的?”
“我叫方正,我爺爺是村裏的郎中,從小我就跟爺爺給村裏的人看病,有時候村裏的牛啊豬啊病了也是我給看的!”
“你還懂獸醫啊?”
秋伊人有些吃驚的看著方正,方正有些靦腆的點了點頭,倒不是他懂獸醫,隻是他老家的村子實在太偏僻了,所以在醫人之餘也就順帶做起了獸醫。
一來是旅途無聊,而來兩人都是學醫的,秋伊人也就和方正聊了起來,有人陪聊方正也樂在其中,在他眼裏至少秋伊人要比村裏的二丫好看多了。
要是沒有之後那個叫薛亮的牛皮糖出現,方正會覺得這次的旅途是最愉快,那個叫薛亮的家夥打著也是江淮醫科大學生的名頭和秋伊人套近乎。
套近乎也就算了,偏偏還要那自己當綠葉,這就讓方正不爽了。
過道裏一個小男孩追著一個氣球玩的不亦樂乎,整個車廂裏最先注意到那小男孩大概就是方正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方正從第一眼看到那小男孩,就看出來這小孩八成是患了某種疾病,而且已經到了快要發病的時間。
果不其然就在幾分鍾之後,原本還在過道裏蹦蹦跳跳的小男孩突然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了起來。
遭遇突發情況,整個車廂都亂了,有人嚷嚷著去叫乘警,有人則四處詢問有沒有醫生,小男孩的父母也早就哭成了淚人。
秋伊人是個心善的姑娘,眼見這麼小的孩子突發疾病,眉宇間也是噙滿了焦急,一旁搭話失敗的薛亮見秋伊人如此焦急。
立馬就覺得這是自己在佳人麵前顯擺的良機,於是乎薛亮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高聲說大家別慌,我是學醫的!
事態的發展跟薛亮預測的一模一樣,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甚至於就連一直對他冷言冷語的秋伊人也是小聲的哀求他一定要救救這個孩子。
然而正當薛亮準備大展拳腳,給小男孩紮針的時候,那個他最看不上的鄉下土郎中方正卻突然跳出來攪局了。
“你這娃子要鬧啥子嘛?我小娃都要不行了!”
小孩父母的哭聲也給方正招來了其他乘客的譴責。
“小兄弟我知道你也懂點醫,也理解你想在秋同學麵前表現一番,可這救人如救火可開不得玩笑啊!”
薛亮一番大義凜然的說辭可謂是滴水不漏,三兩句話就把方正給定位成了**熏心的放蕩子弟。
麵對眾人的指責方正的神情始終平靜無波,一旁的秋伊人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伸手輕輕地拽了方正的衣袖一下,低聲說了一句。
“你別添亂了,救人如救火!”
雖然不喜薛亮的虛偽,可在大是大非的立場上秋伊人卻不會感情用事,在她看來薛亮雖然是不折不扣的偽君子,可也是江淮醫科大學四年級的學生,要知道江淮醫科大學在全國的醫學院裏也能排進三甲。
而反觀方正雖然性格隨和,可說到底卻隻是一個鄉下的土郎中。
對於秋伊人的勸說,方正就跟沒聽到一樣,隻是很平靜的看著那小男孩的父母。
“這孩子不是癲癇,這一針下去不僅救不了人反而是把孩子往火坑裏推!”
如果說方正前一句話隻是讓惹來了眾人的指責,那麼他這句話惹來的就是眾人的嘲笑了!
“娃子我看你也是村裏來的,咋那麼多心眼,我這孩子去了好多家醫院都說是癲癇,這次俺們就是帶著他去江淮癲癇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