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棠從自己準備的嫁妝單子裏抬起頭來,“什麼可疑?”
“有人說,方氏最近老是讓紅梅出去,變賣以前的首飾,那些首飾還是沈夫人當初帶過來的呢!”芭蕉說道。
陸錦棠眯了眯眼睛,“方氏如此缺錢麼?”
“要說,也不應該呀,老夫人管著家,不曾苛待她,每月的份例還是照主母的份額給她的。而且大少爺成了現在這樣子,老夫人還在暗中貼補她了。”芭蕉低聲嘀咕道。
“方氏是節儉的人,她忽然增大了開銷,必是有原因的。”陸錦棠點頭說道,“送來這個消息的人,打賞一些銀子。”
芭蕉誒了一聲應下了。
“婢子別的倒是不擔心,就是怕方氏她是在憋著什麼壞主意,要害小姐呢!”
陸錦棠點點頭,她也有這顧慮。
過了兩日,那得了賞錢的小廝又來送消息,說方氏身邊的紅梅偷偷和一個男人見麵。
這消息叫陸錦棠不由一驚。
“一個男人?難道不是方氏授意?是紅梅在外頭……”陸錦棠嘀咕道。
“那紅梅拿的首飾就是偷的了?”芭蕉驚道。
下人們偷主人家的東西,是大夜朝的重罪,按所偷金額論罪量刑。
紅梅偷的首飾可不便宜,若是算起來,夠她死上好幾次的了。
陸錦棠卻忽而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方氏向來看重錢財,如果她忽然丟了這麼多的首飾,她不會毫無察覺的。”
“可她現在精神狀態不好,而且大少爺的樣子,也叫她擔心,或許就沒有心思管這些了。”芭蕉說道。
陸錦棠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如今知道紅梅接觸的那個男人是什麼人,也就真相大白了。”
陸錦棠畢竟是閨中女子,且還是婚期已定的待嫁之人。
除了去訂製陪嫁的衣裳首飾,她根本不能出門,要日日呆在閨閣裏,繡自己的嫁衣。
出門這種事情不適合她。
秦雲璋來找她行針之時,她便把這件事與他說了。
“紅梅多大年紀了?怕是思春了吧?”秦雲璋趴在她軟軟的香榻上,笑著說。
“她是到了嫁人的年紀,可我總覺得這事兒與方氏有關。”陸錦棠將他背上的銀針一根根抽去,他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健康又有彈性,根本不像是一個生病的人。
她雪白的指尖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脊背上,順著他背上的肌肉線條,輕輕的往下滑。
秦雲璋猛然身子一僵,他趴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也許是被方氏和陸明月陷害的有心理陰影了,現在她們有風吹草動,我都覺得有事要發生。”陸錦棠輕笑說道。
她說話輕輕的,手指也是輕輕的。
秦雲璋的身體越發的緊繃,渾身的血液都衝向一處。
“夜涼,穿衣吧。”陸錦棠起身,手指也要離開他的脊背。
秦雲璋卻猛然翻身,一把攥住她的手,順勢將她帶到床上,攬進懷中。
陸錦棠隻覺一陣目眩,就見一張放大的俊臉。
“你想……”
“錦棠,還有一個多月,我忍不住了……怎麼辦?”
秦雲璋的氣息很急,呼吸撲在她耳畔,脖頸上灼熱的似乎熨燙了她的心。
陸錦棠是緊張的,她渾身也繃得緊緊的,如同一直蓄勢待發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