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怔了怔,狐疑的眼光看向那嬤嬤,“她去洗手?你說太子他……”
嬤嬤連連點頭。
太後表情更為詫異,她兀自琢磨了一陣子。
“我看她也不是個愛慕虛榮的孩子,她不喜歡太子,豈不是正好?”
“太後娘娘覺得好,那就是真好。”
太後笑了笑,“太子的心思太明顯,還是不讓他們有機會見麵吧。”
太子次日又來,不過他剛到玉坤宮門口,裏頭就已經得了信兒。
陸錦棠便去了內殿躲著。
太子的目光在殿裏巡視了幾圈,悻悻的收了回去。
前晌沒見到,他下晌又來了,頗有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太後仍舊沒叫他見到人。
孫子和有病的兒子比起來,太後的心很難端平。
太子走了以後,太後娘娘才叫出陸錦棠。
“你看我這病,如今已大為好轉,若是徹底治愈,還需要多久?”
“那需得慢慢調養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需得一年半載,才能說治愈不治愈的事兒。”
太後娘娘看著陸錦棠,微微一笑,“哀家喜歡你說話實誠,哀家也喜歡你這個人。但不能因為哀家喜歡你,就一直把你留在身邊。既然調養是個長久的事兒,你且先回家去吧。”
陸錦棠心頭大喜,臉上卻不露分毫,“太後娘娘……”
“你可別誤會,哀家不是嫌你煩,你若能與哀家朝夕相伴,哀家才真是高興呢!”
太後拍了拍她的手,退下了一隻和田玉的鐲子給她帶上。
溫潤透亮,如脂如膏細滑的鐲子,套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美不勝收。
“這是先帝爺賞給哀家的。”
“這太貴重了,臣女不能……”
“不許取下!”太後拍著她的手背笑了笑,“哀家給你,你就帶著。先回家去住,隔幾天要記得進宮給哀家按按,再給哀家講幾個新鮮的故事!”
陸錦棠大喜過望,叩首跪安。
回了陸家她就能躲開太子殿下了,太子看她的目光實在讓她不喜歡。
陸錦棠收拾了自己簡單的行李,由玉坤宮裏的一個嬤嬤送離宮中。
隻是轎子還未出了悠長的宮道,忽然一頓,停了下來。
陸錦棠心頭略有些不安,她掀開轎簾往外看了一眼。
隻見好些灰衣的太監擋住了去路,和送她的嬤嬤不知交涉些什麼。
兩方人說話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似乎是談不攏,那灰衣太監們竟動手明搶。
“不過是喬郡主要見見陸小姐,如何使不得了?”灰衣太監們把嬤嬤架在一旁。
玉坤宮的轎夫也被他們推開。
幾個太監抬起轎子就走。
“放下!”陸錦棠在轎內嗬斥,“未經過太後娘娘的允許,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陸小姐,喬郡主聽聞您來了宮裏,日日念叨著您怎麼不去尋她玩兒?”灰衣太監笑眯眯的說,“進宮一趟不容易,您和喬郡主也算有緣分,不拜見了郡主再走嗎?”
這是要把她抬到東宮去呀?
陸錦棠想起太子的眼神,就覺心裏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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