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四章(2 / 2)

方權收拳猛然後撤,褚師山河同時也鬆開右手任由方權後撤。

“方權?”錢玉山一臉茫然的看向與自己同行六十餘年的兄弟,如今再看去,竟有些看不清了。

方權不敢去看錢玉山的眼睛,畏畏縮縮隻是低著頭,就在那個驅魂人失手被殺的第三天晚上,與自己斷線五十年之久的家族突然來信,一個飛蛾直愣愣的撲進了方權床前的燭光中,火光中瞬間浮現出了極其微小的文字,這封傳信極其簡略,隻有短短的兩個字“補殺”。

補殺什麼,自然是在晉陽山上那個被驅魂人刺殺而沒有死的,自稱褚師陽雲的家夥。

自己本是家族埋在晉陽山六十年而順位打入道門仙家的臥底碟子,方權想不通是什麼肯讓家族放棄自己這麼一個蟄伏了六十年沒有任何汙點,日後甚至可以打進十方亭道門仙家高層的碟子去做那隻能用一次的刺殺勾當。

那怕方權想不通,還是去做了。方權這一輩子對不起很多人,卻不知為何獨獨對錢玉山懷有愧疚,甚至都不敢直視這六十歲來真真正正把自己當做兄弟的泥腿漢子。

褚師山河將輿圖丟給已經小跑到自己身後的楚昕素,然後看向想要刺殺自己的六境武夫,淡然到:“殺我一次不夠,還有再殺一次?”

方權抬頭握拳,麵相褚師山河。

那怕方權想不通,還是去做了。方權這一輩子對不起很多人,卻不知為何獨獨對錢玉山懷有愧疚,甚至都不敢直視這六十歲來真真正正把自己當做兄弟的泥腿漢子。

褚師山河將輿圖丟給已經小跑到自己身後的楚昕素,然後看向想要刺殺自己的六境武夫,淡然到:“殺我一次不夠,還有再殺一次?”

方權抬頭握拳,麵相褚師山河。

“好爽快。”褚師山河剛要去拔刀,楚昕素直接其按住,搖搖頭:“你還有傷在身。”

褚師山河拍開了楚昕素的手笑道:“君贈汝美酒,豈不還呼。”

躲過楚昕素,褚師山河繼續前進,那知錢玉山衝進兩人中間,背對著方權,麵朝褚師山河抱拳鞠躬。

褚師山河與方權同時停步。

“小弟不懂事,貿然冒犯仙長,請仙長贖罪。錢玉山願意以晉陽山作賠,還望仙長能饒過鄙人小弟。”

在入晉陽山前自吞火炭而斷舌的方權,大喊一聲,竟是個模糊不清的“不”字。雙眼中泛起點點淚光,這是冷血了輩子的碟子第一次想哭。

褚師山河將已經抽刀一半的朱賀漠然插回刀鞘,然後將朱賀連同刀鞘一並解下,橫移一步,繞開低頭鞠躬抱拳做了三百年方圓萬裏土王者的錢玉山,握著沒有出鞘的朱賀,大步像方權走去。

我褚師山河出魔土之前,殺人無度,不會收刀。

出大明城後,隻殺殺我之人,學會了藏刀在鞘。

出仙都太安山後,學會了傷人而不傷命,拔刀收刀自如。

殺可殺、該殺、想殺之人,救可救、該救、想救之人,恕可恕,該恕之人。

雖然方權犯了褚師山河殺戒,褚師山河因為錢玉山而選擇藏刀在鞘,而恕方權一命。

方權死與不死,其實都要看錢玉山的抉擇,錢玉山如果選擇冷眼旁觀,褚師山河不介意替殷虛天清理一個未來的道門仙家的碟子。可如果選擇救,褚師山河到不是相信錢玉山能夠感化這個方權,最不濟也多半能看得住方權留得下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褚師山河沒有拔刀出鞘,已經表明了態度。錢玉山不是傻子,如果繼續得寸進尺惹惱了這個半旬就能在致命傷下活蹦亂跳的表態家夥,方權的命怕是就是自己跪死在這裏也保不下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錢玉山保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不動,等待著這個絕對不會出人命的武鬥,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