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魔族棄徒(2 / 3)

這一切好像都是安排好的,沒有任何人問過為什麼,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他們隻管繼承就是了,反正又沒人說個錯字。

少年不去城裏,反而躺這座破敗到空無一馬的草馬場的一個草垛上叼著一根有些幹枯的甘草根,學著那些抬頭望天的凡夫俗子幻想著自己那個隻屬於自己的“道”,就像是要從這個幹枯的草根上嚼出甜味一樣。

好像隻要攢夠了吐沫,再去嚼那要曬幹了喂牛的甘草根,也不算太難。

少年名叫褚師山河,是個被魔族放逐的罪人,好像在這三千道州上能被魔族放逐遺棄的人,真心不多。

褚師山河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被魔族放逐,反正在這距離魔族十萬八千裏的地界上,除了“放逐”褚師山河真心找不出第二個詞語了。

當然陪著褚師山河的還有一個老頭,不知道名字,不過聽人說他姓田,褚師山河便叫他田老頭,田老頭是一個天生幹農活的命,每天除了下地就是割草。褚師山河平時都是繞著田老頭走,真當褚師山河傻啊,讓他幹農活,開什麼玩笑。

“小兔崽子,你今個怎麼沒跑出去。”田老頭慢慢悠悠的站在草垛旁,看著褚師山河。

褚師山河翻了個白眼,然後用他那滿是憂愁的語氣說道:“我要是跑了,田老頭你多可憐啊,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這破草場裏,我快都出城了,臨了想起你,也怪可憐的,就折了回來。”

“我信你個大頭鬼,我看是你小子是連大明城的城門都沒進,就被人家當狗似的,拿棍子給攆回來了吧。”個頭不算高還偏偏還有點微胖的田老頭嘲諷起人來也是當仁不讓。

“滾滾滾,勞資明明是擔心你,怎麼到了你嘴裏風流倜儻的勞資就這麼不堪入目了。”

褚師山河對著天空奮力吐出甘草根,看著它在空中慢慢悠悠的打轉,然後無力落下。

田老頭一臉嫌棄的從草垛上捏起一根還有些綠意的甘草根,抹去土渣也叼在嘴裏,開始胡扯起來:“來說道說道,你怎麼被趕到這裏來的。”

褚師山河一下坐了起來,搖了搖頭拒絕道:“好漢不提當年勇,不提當年勇,說不得,說不得。”

“不敢說?那就算了吧。”

田老頭感覺嘴裏叼的那棵甘草根實在嚼不出什麼甜味,就索性拿來剔牙了,不過那一口比臉都幹淨大黃牙真沒個剔頭。

田老頭說完那句話,還沒抬腳那,褚師山河就一把撲了上來,抓住了田老頭的衣角,埋怨道:“你急個啥子嘛,勞資又不是不說。”

田老頭坐在草垛上輕輕按了一下褚師山河的後背,褚師山河後背上的那個隱隱有些凸起的不明物體,便慢慢又融進了褚師山河的後背,同時一道紫色龍氣也被田老頭抓在手上,一把給捏碎,褚師山河依舊扯著田老頭的衣角,對此竟是毫不知情。

鬆開田老頭,褚師山河翻過身子,看著漸漸西落的太陽,沒由頭的說道:“田老頭,我今天在大明城見到一個男的。”

田老頭白了一眼一天天沒個正形的褚師山河,掏著耳朵,滿是譏諷:“怎麼了,你丫的看上人家了?”

“哎呀!”褚師山河一個鯉魚打挺翻下草垛,撲在田老頭身上,頓時老淚縱橫。

“田老頭,你說是不是我天天就跟你待在這破山溝溝裏,許久沒有見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姐姐們,性取向不會出問題了吧!”

田老頭對此嗤之以鼻。

褚師山河依舊不依不饒緊緊抓著田老頭哭嚷著“田老頭,你倒是給個說法啊,實在不行你給我點銀子我去合家囤那邊瞧個熱鬧也好啊,真的就是看看,萬一回想起煙雪巷裏那些姐姐們的玲瓏身材也好啊。”

“狗屁,你丫的抓緊給我滾蛋。”田老頭一腳踹開那個惡心的家夥,扭頭就要走。

被一腳踹倒褚師山河,背對著田老頭盤腿坐在地上,捋了捋那夾雜著草根的亂發,無比自戀:“勞資想當年也是玉樹臨風,一杆槍,煙雪巷裏無敵手!”

“狗屁!”折後而返的田老頭,又一腳踹的褚師山河吃了個狗吃屎。

田老頭突然說道“下次再見到那個給你對眼的小子,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宰了他。”

“宰什麼宰,粗魯。”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褚師山河扭了一下頭,用臉貼在地上,隨便咬起了一根翠綠的青草,笑道:“田老頭回頭把你砍柴的大黑刀送給我,我回頭請你吃龍肉。”

田老頭摸了摸時刻別在後腰帶上的那把用做砍柴的烏黑直刀,嘿嘿一笑:“滾蛋。”

本就沒指望田老頭鬆口的褚師山河翻了個身,坐了起來看著日落夕陽,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突然開口問道:“田老頭,你知道啥叫真魔嗎?好像咱們魔都的人都怕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