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蘇昕因為精神失常被送進精神病院,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自殺身亡。
路衍跟袁星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沉默良久。
或許,這是蘇昕最好的結局。
……
長達一年的康複期,小星星漸漸變得和其他正常孩子一樣,健康成長。
隻是他習慣了喊孟森西叔叔,從來不會叫爸爸,就連喊路衍,也一直是這樣。
袁星辰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隻能用口型一遍又一遍地教小星星,告訴他,路衍是他的父親,是最愛他的爸爸。
“小星星還小,慢慢來。”
小星星看到路衍,就揮著兩隻小手要他抱,路衍將糯米團子似的小星星抱在懷裏,疼惜地在他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星辰,謝謝你。”他的目光越來越溫柔。
袁星辰看著路衍抱著小星星,眼底眉梢的笑意裏卻帶著一絲苦澀。
當時她拚死生下小星星,國外的醫生告訴她,她因為心髒的問題,最多隻能陪著這孩子長得三四歲,雖然孟森西承諾會幫她好好照顧小星星,可她還是希望小星星能回到親生父親的身邊。
這樣,她才能真正地放心離開這個世界。
這幾日,她能感受到,心髒的問題越來越嚴重,藥物的壓製已經完全不起作用了。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路衍和小星星玩鬧,笑著,忽然眼前變得一片模糊。
隻聽到路衍瘋狂地喊她的名字,小星星不斷哭著叫著媽媽,她伸手想去握緊他們,身體卻像是陷入一片沼澤,不住地往下沉,直到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又夢到她給路衍寫的那些書信,夢到她跟路衍在一起的每個溫暖的時光,夢到站在礁石邊路衍令她信任的眼神。
迷離見,她似乎看到了手術室的無影燈。
“爸爸,媽媽會好起來嗎?”
“放心吧,爸爸一定會讓媽媽好起來。”
袁星辰緩緩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簾,她聞到空氣清新的味道。
她還活著?
路衍在她身邊沉沉睡著,她忍不住緩緩伸手去觸摸他的臉頰。
她還活著,還能見到路衍,真好……
“你醒了?”路衍見到她醒過來,眼裏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他似乎知道袁星辰想問什麼,溫柔地替她拂開鬢角碎發,“小星星很好,他已經開始上幼稚園了,過一會就會有人接他回來。”
袁星辰點頭,繼續聽他說:“不用在擔心你的病了,孟森西在國外做項目時認識一個心髒方麵的專家,他說現在有不換心也能延長壽命的醫療方法,雖然隻是嚐試,但為了小星星,為了我,你一定要努力堅持下去。”
路衍將她的手握緊,她能清晰感覺到,從他那傳遞來的力量。
“從前你失去了很多,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往後的餘生,讓我好好彌補。”
他俯下身,深情地將袁星辰擁入懷裏。
一片無聲寂靜中,他聽到耳邊細微的,久違的聲音。
“路衍,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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