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金小姐。”
禮貌性的問好,可她的眼睛卻是看著我和司顏鈺握的緊緊的手。
“嗯,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隻是院子裏的丁香花還沒有修剪。”
“好,你不用管了,我自己來。”
司顏鈺的手忽然鬆開我,接過付姐手裏的剪刀,緩緩走到了還在枯萎,卻已經有些新綠的丁香花樹邊兒上。
我看著他手裏握著剪刀的樣子,似乎很是熟悉。
可是這些熟悉,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隻是一個局外人。
站在一邊,看著司顏鈺在那裏修剪樹枝。
他的每一剪刀下去,都小心翼翼,可是每一個動作,卻是又十分的嫻熟。
我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用力的刺痛。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何必要讓我這麼痛苦,卻是最後連一點餘地都不給我呢?
我冷冷的看著對麵的人,卻是沒有再說多餘的一句話。
隻是,我發現我的身邊,卻是多了一團白霧。
側臉看去,是付姐在歎氣。
她是想要演什麼嗎?
好,那我就配合一下好了。
既然都不會好演員,又何必要裝作演技精湛呢?
“怎麼了?”
我的話打斷了付姐的思緒,這個時候,我才看到了她眼睛裏的那些眼淚。
哭了?
我疑惑更加深重了,她不是很愛護司顏鈺的嗎?怎麼司顏鈺隻是在這裏修剪樹枝,她就哭了呢?
“我隻是每年的春天,都會陪著少爺來這裏,這次看到少爺孤單的背影,多少”
“你是覺得他可憐嗎?”
我哼了一聲,視線從她的臉上收回,剛剛還在疑惑,現在卻為了剛才自己的那些疑惑而覺得不值得。
“是。少爺是一個可憐人。”
付姐沒有打斷我的話,也沒有反駁我。
我卻笑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不知道他的可恨之處在哪兒,但是能夠讓他這麼可憐的,肯定是做了大惡的事情。說穿了,就是報應。”
我的聲音雖小,可在這樣子靜謐的地方,還是聽得到一些回音。
付姐呆了,她呆滯的眼神看著我,又看看前邊還在修剪花枝的司顏鈺。
我卻一點都沒有要收回這句話的意思。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少爺的深情你怎麼能夠明白?”
我搖搖頭,蔑視的眼神,一點都不吝嗇,全部都還給了付姐。
“癡情是做給活的人看的,已經不在了的人,怎麼能夠感覺的到呢?自欺欺人。”
瞪了一眼付姐,我也不管她站在原地有多麼的舉手無措。
徑直朝著丁香花那裏走過去。
司顏鈺認真的修剪著花枝,似乎我的到來他也沒有感覺一樣。
我的手,搭在司顏鈺的手上,輕聲道:“你這樣子修剪下去,今年開花的花苞都要被你修剪光了。”
他停頓了手裏的動作,卻是認真的看著丁香樹,也沒有看我。
我也不管他,隻是拿起來手裏的剪刀,看著這株此刻還是殘花敗柳,可春天裏就要重新芬芳滿枝芽的丁香花,心裏無比的難過。
隻是這些難過,卻沒有多餘的隱藏。
我笑著看著他說道:“你在修剪的時候,隻需要把冬天裏凍死的那部分枝幹修剪掉就好了,現在這裏,還有這裏,都已經有了一些新綠,過一段時間就會抽出新芽。然後就會開花,像你這麼修剪,所有的花,都要像是地上這些一樣了。”
司顏鈺聽著我的聲音,低頭看著地麵,看了看那些被減掉的新綠,眼睛裏都是憐惜的神色。
“我看這株丁香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開過茂盛的花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