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還有一個弟弟。
弟弟笑著說道:“姐姐,我就知道是你!你現在好嗎?”
我聽著他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和我說話,心裏就不由得感覺到很溫暖。
他的聲音有些幹啞,似乎是因為長時間的身體虛弱。
現在能夠和我好好的說話,終於還是讓我安靜了許多。
我聽著他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又可以開心的和我談天說地,就笑著說道:“你現在身體好多了?”
“是啊,我好很多了!爸爸說,姐姐你現在很辛苦,所以不要我打給你。可是我忍不住,就偷偷拿走了爸爸的電話,他不知道呢!”
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能夠有多少的心眼兒呢?
他是真的思念我了吧?
那個家裏,還有什麼能夠讓我牽掛呢?
一個冷漠的父親,和一個趨炎附勢的母親?
我想來想去,還是隻有這麼一個和我有一些血脈相連的弟弟,才是我最大的牽掛了。
我微笑著說道:“是啊,最近我是挺忙的,但是你打電話給我,我很開心。”
聽到了我肯定,他就笑的越來越開心了。
我和他之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有了這種牽絆。
掛斷電話,我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回憶著我的小時候。
似乎,從小,我就和弟弟之間有一種很奇怪的默契,我們能夠感受到彼此的需要,並且在最關鍵的時候,給對方關心和愛護。
現在,此時此刻,也是如此吧?
弟弟說的這些,就是我的心裏想的這些。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些話。
但是我的心情,卻因為此時此刻,而開心了。
司顏鈺出現在我的身邊,我都沒有察覺,隻是嘴角帶著微笑,抱著肚子。
他看著我,忽然開口道:“你好像很開心?”
我愣了一下子,恍惚從自己的回憶中驚醒。
是啊,我好像是很開心。
是因為現在,我能夠決定自己的未來吧?
看到我笑著點頭,他卻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每次趙勳東回來,你好像都會很開心。”
我的笑容漸漸地散開,我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好像很在乎那個男人。”
他的話,讓我的心裏一涼。
原來,在他的心裏,我竟然一直是這樣子的女人?
難道說,我從來都是心裏會想念著另外的一個男人嗎?
我冷眼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卻是格外的冷靜。
我笑著說道:“是啊,我在乎全天下的男人,但是唯獨不在乎你一個人。”
我的心好冷,冷的不能夠感受到多餘的溫度。
其實說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隻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現在的他,讓我覺得可悲。
司顏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大叫一聲道:“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
“我是一個孕婦,我是在養育我自己的孩子,等著我的孩子出生啊。”
我迎麵和他相對,我不覺得我說的有錯。
隻是,現在,他也沒有多餘的話和我說了。
他轉身就走。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不由得沉默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竟然要用這樣子的方式來互相折磨。
嚴爽從不遠的地方過來。
她看著我的眼淚從眼角流出,本來似乎是隱忍著的脾氣,忽然變得柔軟起來。
“你剛剛,是在氣他吧?”
我沒有否認,我就是在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