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喜慶的鞭炮一聲接一聲,無不向天下人宣告著,今日的沈府正逢喜事。
前廳裏觥籌交錯歡笑一堂,後院無人問津的柴房裏,冰冷黑暗的角落裏,有人靜靜的蜷縮著身子。根據破爛不堪勉強蔽體的衣服,不難判別出這是一名女子。
女子一動不動,月光從小窗中傾落進屋子,隻餘小部分照在她的身上,照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一寸寸駭人的疤痕橫豎交加。舊傷添新傷,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樣。
“吱呀”一聲,是柴門被推開的聲音。女子原本蜷縮不動的身子忽然有了一些顫抖。
“動作麻溜點。”
“是可今日大喜之日,把這女人抬進洞房,夫人不怕衝了晦氣嗎?”
“讓你抬你就抬,廢話多,小心夫人割你舌根!”
黎梳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任由三三兩兩的人粗魯的抬著自己的手腳。仿佛已經麻木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等到她被人狠狠的摔在冰冷的地上時,眉頭才因身體牽扯的疼痛而緊蹙。
她睜著一雙空洞絕望而又毫無焦距的眼眸,像極了一具行屍走肉。
頭頂投下一片陰影,趙夕柔銀鈴般的嗤笑聲傳來。
黎梳眼珠子微微轉動兩下,再沒了其他舉動。
見她此番,趙夕柔眼底滿滿都是厭惡,臉上更是嘲弄不止,幹脆在她麵前蹲下身子。
“今日是我與子儒的大婚之日,姐姐可知道?”
聽到她口中的“子儒”二字,黎梳的眼瞳忽然有了焦距,視線緊盯眼前的女子。她今日著了一身火紅嫁衣,妝容精致耀眼,美豔勾人。
一直以來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啊,今日出嫁,嫁的人卻是與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年的相公,沈子儒。
“趙夕柔,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在我麵前假惺惺裝模作樣。”銀牙咬緊,字裏行間全是恨意。
當真是瞎了眼睛,這十年來,居然會將這樣狼心狗肺的女人留在身邊,當做閨中密友。
對於她的憤怒,趙夕柔也不惱。一手捏住喜帕放在嘴邊,嗤笑一聲:“要不是你被子儒挑斷手筋腳筋,我還真怕你會突然跳起來吃了我呢。別著急,還有一場好戲要讓你看呢。”
“來人,堵住她的嘴,拖進屏風後麵。”
黎梳胸腔之中一團團的怒火不斷向上翻湧,塞著布的口中發不出任何聲音。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透過薄如蟬翼的屏風,死死盯住趙夕柔。
十年來,無論吃穿用度,她都挑最好的給她。在她父母雙亡後,更是將她接到自己府裏一同生活。怎想到,這樣掏心掏肺十年來的真心竟然換了一匹白眼狼!
是她太傻太天真,白白信了趙夕柔和沈子儒這對狗男女十年!
過往被自己忽視的蛛絲馬跡一點一點在意識裏浮現出來,每想起一件,她的心就被恨意灼燒一遍。
“夕柔”
熟悉的聲音拉回黎梳的回憶,她抬眼透過屏風看到進屋的男人後,胸腔中的怒火終是壓製不住,一雙眼眸幾乎是要噴出火來。
沈子儒!!!
接下來的時辰,黎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屋子裏不斷響起的男歡女愛,纏綿呻吟。知道黎梳的存在,趙夕柔故意大聲嬌喘,愈發在沈子儒的身下賣力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