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書瑤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腦子裏一團漿糊，連自己怎麼回來的都忘了。盡管大腦混沌不清，黎安萱在酒宴上的話卻還在她腦中不斷閃回，“你知道灰姑娘嗎？很多人以為她是講述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故事。但人們都忘了，她其實是貴族的女兒”、“如果你和顧君和成為戀人，你猜別人覺得你們是真愛，還是你在傍大款？”、“你真的配得上他嗎？”一句一句，真實而深刻。她當時又是怎麼回答的呢？好像是說著一些“要是連努力都沒有，那才是真的完全沒機會吧”，以及“感情的事情又何必由別人來置喙，隻要自己是真心喜歡，那就夠了”這樣毫無力度的話。雖然當時說的理直氣壯，毫不猶豫。但現在想來，陶書瑤卻忍不住又開始了自我懷疑。真的，隻要努力就一定能夠達到目標嗎？她和顧君和之間存在的距離，到底又有多遠？這些問題，她不知道，也不敢想。隻能不斷告訴自己，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似乎借此，就真的能夠穩定她猶疑不決的心。但始終收效甚微。也正因此，一整個晚上，陶書瑤始終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說，不就是個中個標嗎？你用得著這麼興奮嗎？看你眼下掛的這兩個黑眼圈，就知道你昨晚肯定一宿沒睡。”陶書瑤才剛走進辦公室，高慧就大聲嚷道，立刻讓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她的臉上。“畢竟是來我們組的第一個方案嘛。”她隻能訕訕笑道，心知自己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失的眠。卻也不敢多說什麼，怕說多了，就被對方看出了自己對顧君和的心思。還沒有做到讓他刮目相看的地步，她可不想就因為“覬覦”總裁而被趕出公司。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高慧又一把將她拉到一旁，悄聲八卦道：“誒，書瑤。你昨天不是參加了晚宴嗎？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顧總和承安置業的黎安萱啊？我聽人說，昨天晚上是顧總送她回家的呢。你說他們會不會在一起啊？如果真在一起那還挺好的，畢竟郎才女貌那麼登對。”聽到高慧的話，陶書瑤的臉色刷得一下就白了。她指尖顫了顫，匆匆扔下一句“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回到了座位。果然，就連外人看來，也覺得他們才最登對。她堅持這麼久的努力，真的是對的嗎？陶書瑤再一次感到了切實的迷茫。當年顧君和講台上的那句“勢均力敵、誌趣相投”是真的針對她們這些小女生的回答嗎？還是，其實早就有了最佳人選？隻有她一個人，傻傻的當了真。“噔噔。”文件夾敲擊桌麵的聲音驚醒了她的沉思，“低頭在想什麼？也不畫圖。”“程工。”陶書瑤有些尷尬。程易澤卻隻是平靜的看著她，琥珀色的瞳孔仿佛能夠洞穿她的靈魂，“雖然之前對你有偏見。但我看的出來，你有才能，也肯努力。所以不用去想太多，朝著既定目標去努力就夠了。”低落已久的情緒因為這句話重新獲得鼓勵，陶書瑤用力點了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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