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店主們把生意交給夥計後,都會到攤位上轉轉,沒準兒就有自己看上眼的東西。
我也不例外,把店交給夥計看著,出來轉轉,這夥計其實是我爸朋友的兒子,叫劉帥,還在上學,可是對古玩很感興趣,跟了我一年多了,不過他不是每天都來,隻有放假的時候才過來。
轉了一圈兒,沒什麼看得上眼的東西,於是就想轉回去,正走著,正好看見前邊有個熟人,林梓豪。
這小子沒想到也會來逛市場,正站在一個散攤兒前說著什麼,貨主是個賣老銀器的,往日都是賣些鐲子簪子之類的小件兒,不過今天好像多了點兒大家夥,有幾個銀壺、罐子之類的東西。
我看林梓豪正跟貨主討價還價,還挺激烈,邊兒上圍著幾個人指指點點的,心裏有些好奇,於是走了過去。
“兩千,不能再多了!”林梓豪指著他跟前的一把銀壺和一個銀罐子說道。
“別逗了,本錢都不夠,你也看了,這兩個都帶工,隨便兒一個也能賣兩千。”貨主搖搖頭說。
林梓豪不想出,拿起銀壺說:“你看看,都摔過了,有坑,兩件兩千不少了。”
“不賣。”貨主鐵了心不賣。
“那我就要這把壺,一千。”林梓豪接著說。
看來他還是喜歡銀壺,那個銀罐子雖然很厚重,可並沒多少工藝,所以價值不高,老板也是想用銀壺帶著這罐子一塊兒賣出去。
“不行,你要是買,就兩件一塊兒,最低三千,不拆著賣。”老板看林梓豪真想要,撇著嘴說。
這下林梓豪可氣壞了,如果按照他的脾氣,肯定要給這貨主幾句,可他居然忍了下來,看著那兩件銀器琢磨起來。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真喜歡這把銀壺,可三千確實有點兒高了,那銀罐子基本上就是個搭頭,賣不了幾個錢。
我看了看兩樣東西,心裏冷笑了一聲,走過去把銀罐子拿了起來,仔細地看了看!
“夏末?你幹什麼?這可是我看好的!懂不懂規矩?”一見是我,林梓豪瞪著我說。
看他的樣子還以為我要買這兩件銀器,我笑了笑說:“大館長,是不是感覺不值啊,這樣吧,我和你搭個夥,一人一千五,你要銀壺,我要罐子,怎樣?”
聽我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意外地看著我,尤其是林梓豪,他對我從來沒有好感,也知道我對他也一樣,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幫他。
“這把銀壺一千五是行價,你買回去找個銀匠修一修就是個不錯的物件兒,以你的路子賣三四千不成問題。”我接著說。
“這我當然知道,你真要跟我合著買?”林梓豪還是有些不信。
“當然。”我點點頭說。
“好!”林梓豪自然同意了。
那貨主笑著對我說:“夏老板,既然您說話了,我也就不廢話了,東西歸您二位了。”貨主笑著對我說道。
其實林梓豪再堅持堅持,估計這老板就會降降價,現在我一出麵他多掙了點兒,對我態度自然很好。
交了錢,林梓豪把銀壺收好,然後奇怪地問我:“你要這破罐子幹嘛,別跟我說你是為了幫我。”
其實周圍看熱鬧的也都不明白我什麼意思,那銀罐子年份不長,又沒什麼工藝,隻是分量稍微重一點兒,最多也就值幾百塊。
“你們這些人,平時沒少到我店裏去喝茶,我給你們說什麼來著,有時間了多讀讀書。”我笑著指了指周圍那幾個店主和藏友們說:“建國後咱們國家經曆過一段特殊的時期,破四舊的時候家裏的古玩老貨都砸了,有一些頭腦靈光的就會把自己的寶貝藏起來,而有的人怕被搜出來,把一些精品瓷器一類的東西表麵擦上膠泥或者漆料,想等過了這段日子再清理掉,這就流傳下來很多沒有露出真麵目的寶貝,我想各位都收到過吧。”
“小夏,你說的那些我們都見過,可這銀器是高溫鑄造的,真要在瓷器上鑄銀,那可就弄不下來了。”一個年歲大點兒的店主搖搖頭說。
其他人也一樣,還是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不過林梓豪的臉色開始陰沉了下來,他知道我的本事,也在我手裏吃過虧,似乎他已經想到了什麼
“誰有鉗子給我拿一把!”我笑著說。
一個店主應了一聲,一會兒從他店裏給我拿了一把。
我把銀罐子拿起來,開始仔細端詳起來,這東西很厚重,在過去銀子可是相當貴重的,連銅都稱之為金,更別說銀子了,這罐子的厚度已經遠超了普通標準的厚度,所以我才斷定它有問題。
沒多一會兒我眼前一亮,用鉗子捏著罐子的一個邊兒,然後輕輕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