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翎的狀況沒有再加劇,這讓唐蘇鬆了口氣。她不知道為何提起那白發紅眼的男人,玄卻會如此咬牙切齒。
她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唐心戴的那個鐲子。
隻是她看荼翎現在的狀況實在不好談論,怕萬一是觸動了什麼隱情,再加劇他的傷情。
在安頓他休息後,唐蘇將玄卻拉到門外,悄聲問道:“這鐲子是不是很常見啊?”
她說著抬了抬手腕:“我看到唐心手上也有一個。”
玄卻回想了下點頭:“她手上是有一個,但那應該是她仿造來蒙混過關的。”
“我近距離見過,跟這個幾乎一樣。”唐蘇說得十分肯定:“我仔細看過,總感覺是同樣的東西。”
玄卻眉頭一沉,眸光微閃。他良久才開口:“這玉鐲一共就有兩隻,另外一隻荼翎給了他的妹妹若藍,與你的確實非常相似,隻不過你的信物上有荼翎的魂氣,是獨一無二的。”
“那難道是唐心偷來了那隻手鐲?”
唐蘇詫異,眸光一轉就看到玄卻神色不對,雙手緊攥拳頭。她也不傻,看狀況就知道這不是小事,心中隱約猜到種可能。
玄卻抬頭微吐口氣,神色卻依然沉重:“那鐲子隨著若藍下葬了。”
唐蘇心咯噔一下,剛才所猜測的成真了。
“如果唐心手上戴的真的是,那就隻有一個可能。”玄卻咬牙:“他們挖了若藍的墳。”
都說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是最後的敬意。隻有恨對方入骨才會挖墳,讓死者不得安寧,是最惡毒的詛咒。
盡管跟若藍沒什麼感情,唐蘇依然覺得很氣憤。這根本就是人神共憤的行為。東皇原來如此卑鄙無恥!
“一定是他!”玄卻沉聲道。“那個瘋子,那個魔鬼!”
“你說今天碰到的”唐蘇又想起白發男人說的話,不禁問道,“他說若藍是荼翎殺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是胡扯!”玄卻低吼一聲,抬頭望了望荼翎房間,示意唐蘇跟他先下樓。
謝留衣去看自己那些試驗品了,暉珅在看護藥爐,阿紳這可憐孩子還在找吃的填飽肚子,真像八百年沒吃過飽飯。
玄卻都懷疑,他之所以來這埋伏,根本就是想被抓住後混口飯吃。
到了樓下客廳,玄卻終於開口了:“那人叫水月,他曾經向荼翎請求把若藍嫁給他,但被荼翎拒絕了。他就認為是荼翎拆散了他們,其實若藍壓根就沒喜歡過他,就是個神經病!”
“那他為什麼會挖”唐蘇有點說不出口。
“他口口聲聲說愛若藍,可愛的方式讓人無法認同!他那種病態的,完全占有的方式讓若藍反感與逃避,也正是因為如此,荼翎才不同意他的提親。而後沒多久我就同若藍結婚了,他就更瘋狂了”
玄卻顯然是回想起過去種種,緊鎖的眉頭布滿陰鬱與痛苦。
“有次,他傳訊息給若藍,要她出來見麵,有些話想跟她說。如果她不來,那就要降災到修羅族。若藍擔心,就去赴約”玄卻慢慢說著,這段過往充滿了痛苦與憤怒,即便現在再提及依然難以平息情緒。
“若藍沒有獨自去,將事情告訴了哥哥。荼翎當然不能讓她獨自去,也跟了過去。沒想到”他再次停了下來,舒緩了下情緒才繼續:“水月他竟然要用鎖雙心!”
唐蘇不知道那是什麼,可看玄卻他如此憎惡,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荼翎為了若藍”玄卻低頭,雙手覆上麵孔,聲音微顫:“衝出去,被鎖雙心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