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蓋亞泰坦大陸】【1563年】
那個騎士,弗朗西斯·克洛倫特,死了。
像夜空中綻放的煙火一般,在一生最燦爛的時刻凋零。
那是帝國統一戰爭中的最後一戰,弗朗西斯攻下了大陸最凶險的城池——尤拉諾斯,手刃了當地的領主,甚至獲得了權力和地位的象征——王之源晶。就在大家為勝利而歡呼的時候,他叛變了。
弗朗西斯是大陸最耀眼的將星,他不僅是帝國最年輕的皇家騎士,更是在大大小小的戰役中保持著不敗的戰績,憑著一己之力打下了帝國的半壁江山。
擁有這樣的實力,他想自立為王也不足為奇。
但負責調查弗朗西斯的曆史官羅伊·賽拉圖(RoySeratu)不這麼想,如果他是弗朗西斯的話,應該選在混戰的時候揭竿而起,而不是在統一前夕。
這背後可能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因此他打算尋訪弗朗西斯生前效忠的公主,伊西絲,看她是否知道什麼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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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站在教堂莊嚴肅穆的拱門前,摘下帽子,等待大門緩緩打開。
“打擾了,聖女殿下,”他向門內的少女行禮,“我是曆史官羅伊·賽拉圖,負責記述弗朗西斯·克洛倫特周圍發生過的事情。聽聞您見證了他最後的時刻,所以,請您協助我記述這段曆史。”
“如果您是想知道弗朗西斯叛變的細節,來充實您的垃圾史書的話,就請回吧。他的忠誠直到最後一刻才消散,雖然沒有人相信。”
“不,聖女殿下,那是帝國的說法,我此行隻為尋求真相。”羅伊說,“我們曆史官可以讀取人的記憶,隻要您允許,我們可以把真相公之於眾。”
“謝謝您,史官先生,”伊西絲站在拱門對麵,身著華麗的金縷衣,她在統一戰爭之後被教會選為聖女,是王室與教會合作的象征,“請進,我的記憶宮殿將向您敞開。”
夕陽從彩窗中射進來,就像從少女背後散發出來一般,顯得神聖而又美麗。
“他是因為我才失蹤的……”公主緩緩地說。
——
關於兩年前的尤拉諾斯之戰,羅伊了解得並不多,隻有下麵的一些信息:
事情的起因是虛真教會觀測到一顆彗星劃過天王星,計算三年之後那顆彗星會落向泰坦大陸,天火欲焚萬千蒼生。為破解這一凶兆,教會向亞曆山大.泰坦大帝進言,請求抹殺天王星對應的尤拉諾斯王,占領尤拉諾斯城,並獻出伊西絲公主,作為教會的光之聖女,將王之源晶的所有權轉給聖女,成為對抗天焚的力量。因此大帝命令皇家騎士弗朗西斯·克洛倫特和伊西絲公主帶兵去討伐“反叛”的尤拉諾斯王。
正如大家所期待的那樣,弗朗西斯輕而易舉地打敗了尤拉諾斯王,獲得了他的王之源晶。然而,依照教會的指引,應該由伊西絲公主繼承這顆源晶,騎士應當把它進獻給公主。但是,大勝之後,弗朗西斯卻劫持了公主,帶著源晶一起,化作一股黑煙,不知所蹤。
後來,大帝從弗朗西斯手中救下了自己的女兒,大帝聲稱自己親手殺死了叛賊,但卻不見弗朗西斯的屍體。源晶在主人死亡之後一定會易主,可三年過去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宣布自己成為尤拉諾斯源晶的主人。
沒有人會在凱旋時逃跑,曆史官直覺告訴羅伊,這之中必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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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加上目擊者聖女伊西絲的記憶,一切謎團都會解開。”羅伊這樣想著,他從箱子裏拿出一張蟬翼絲手帕,放在伊西絲的手上,閉上眼睛,隔著帕子讀取了伊西絲的記憶。
“其實,在尤拉諾斯城,是我命令他帶我逃走的。”
“我實在是受夠了皇宮裏乏味的生活。而且,在皇宮裏,我覺得自己就像一件名貴的瓷器,被小心翼翼包裝得漂漂亮亮,送給需要的人,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
“您是指被虛真教會選為聖女這件事嗎?”羅伊問道。
“是的,用弗朗西斯的話來講,就是金絲雀從一個金籠子裏挪到另一個。沒錯,周圍的人都隻是把我當作皇室的金絲雀罷了,隻有弗朗西斯一個人把我當成一個女孩子看。
在來到教會之前,我甚至沒有出過皇宮。每次都是等弗朗西斯回到王都,把在外征戰的所見所聞告訴我。什麼雪山啦,草原啦,還有天上飛的翼龍,比人高五倍的霸王龍什麼的……
他化成影子飛了一段時間,到達大陸盡頭的海岸,他說一位朋友曾經告訴他,趁著翼龍遷徙的時候,騎著它們飛到天空的盡頭,就是可以觸摸到星星的理想鄉。”
所以我們那天一直期待著日出時分,騎著翼龍,飛到海的對麵去……
【伊西絲記憶中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