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麵色有些尷尬,眼神就是不敢往陸亦琛的身上看,和他對視。
陸亦琛道:“你想跟我說什麼就說,吃完我就走了。”
沈華顫顫巍巍的從自己已經掉了皮子的小錢包裏掏出了一張鑒定告知單子。
她說:“我和他,一直覺得這事兒不對勁,想著能不能,抽個時間,我們一起去上麵的地址,驗一驗。”
陸亦琛撂下筷子,看著手上的通知單,抿了下唇角,“驗一驗?你們的意思是,懷疑我和你們的血緣關係?”
沈華想點頭,又像是脖子僵硬一樣的,不敢點頭。
她知道這樣做,有點傷人心。
陸亦琛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反而是笑的更開懷,“你知道嗎?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的和你扯上關係,你們倒好,巴不得的想要和我撇清關係,既然你們想,如你們所願,不管我是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反正以後也不會有瓜葛,各過各的最好。”
陸亦琛再也沒了胃口,沈華已經把想說的都說了,今天的對話,他覺得可以結束。
沈華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陸江銘交代她的事情完成了,都說當媽的孩子會走心靈感應,沈華也覺得蹊蹺,她在陸亦琛那裏,好像沒有任何的感情,就覺得陸亦琛性子冷清,和他說話都要斟酌很久。
陸亦琛幸虧自己對這些事情已經麻木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是百毒不侵了,除了陳曼曼和航航的事情,他已經不在乎其他人了。
他早就讓人驗過他們夫妻的dna,已經證實了親子關係,隻是他們不知道而已,既然還在懷疑真相,那就讓他們死心,其實他也想不通,自己和沈華還有陸江銘,好像根本就找不到什麼相似的地方,怎麼看都像是陌生人,陸楊倒是真的和他們兩夫妻長的相,也難怪會懷疑。
陸亦琛走了,這頓飯沈華說請客,陸亦琛也沒去結賬,直接就走了。
沈華後腳要出酒樓,被酒樓的服務生攔了下來,“不好意思阿姨,您那桌還沒買單。”
沈華拖了拖鼻梁上的老花鏡,“剛才和我一起吃飯的那個年輕人,他沒付過錢嗎?”
服務生搖了搖頭道:“沒,沒付過,那位先生說是您買單。”
沈華詫異,她不過是客套了一句說要買單,怎麼陸亦琛還真走了,陸亦琛那麼有錢,這頓飯錢,怎麼都應該他來出。
陸亦琛點的那些下午茶,沈華平時都不舍得吃的,算下要三百多塊,一向節儉的沈華,心裏說不出的難受,眉頭直皺,掏錢包的手都開始哆嗦。
沈華和陸江銘這些年工資和退休金雖然不能過上什麼大富大貴的日子,但是足夠開銷了,可他們還是平時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從牙縫裏省錢過日子!就想為陸楊以後結婚買房子娶媳婦用,偏偏陸楊還不爭氣,這些年沒少在外麵惹事過,他們家賠了不少的錢,就連老婆本都給賠光了,她和陸江銘這些年,就連一件新衣服都沒有買過,很少出去吃飯,兩個人蘿卜白菜過一天,有時候一個月都吃不上一頓肉,兩個女兒沒少跟他們吵,說他們偏心,可那又什麼辦法,誰叫陸楊是老陸家的獨苗,還指望他傳宗接代。
沈華回家看到門口多了兩雙鞋,知道兩個女兒來了,陸婷和陸雨都在客廳和陸江銘聊天,陸江銘看沈華回來,馬上迎了上去,急著問她說:“你和陸亦琛談的怎麼樣了?他答應沒有。”
沈華還窩著心的難受,她白了陸江銘一眼道:“下回再有這事兒,你也別找我出頭了,想說什麼,自己說,我今天下午等了陸亦琛好久,約的時間他不來,來了又點一桌子的飯,你說我都說不吃了,他還是點了那麼多。”
大女兒陸婷聽了眉梢上挑,匪夷所思道:“媽,你說什麼?陸亦琛讓你請?怎麼可能,陸亦琛多有錢,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華氣的喝一大缸子涼水,“和他說話,真不是人幹的活,心裏的泛著哆嗦,誰知道是怎麼回事,三百多塊呢,這夠我們兩個一個月的菜錢,本來這個月開銷就多。”
小女人兒陸雨哼笑了聲道:“媽,我是真不理解你和我爸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最疼陸楊嗎,看到陸楊得道升天的,人家成了豪門的二少爺,你們還有什麼舍不得的?再換來個親兒子,陸亦琛啊,陸亦琛是誰,不用多說了吧。”
陸江銘嗬斥陸雨道:“你懂什麼?我感覺肯定是出錯了,陸亦琛怎麼可能是我們家的人,陸楊從小就說,是和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養了那麼多年,突然告訴我不是親生的,這怎麼受得了?”
陸江銘和沈華都不相信陸亦琛和他們有關係,一心的覺得是鑒定的結果出錯了。
陸婷不屑的嗤笑道:“我看你們兩個就是舍不得陸楊,你說陸楊能給你們帶來什麼啊?現在都翻臉不認人,還指望著他能給你們養老送終?拜托,可別那麼天真了,還不如好好去巴結陸亦琛,陸亦琛心情好了的話,還能接納我們這家人,有這麼個弟弟,我和我妹的日子也不發愁過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