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小風答應俞欣去國外時，餘瀾瀾氣得一天沒吃飯。
秦司堯趴在門上勸了好久，說什麼要聽孩子自己的想法，他們做大人的也不能阻攔。
什麼自己的想法！
餘瀾瀾在房間裏抹眼淚，邊哭邊扯著嗓子往外嚎：“那叫翅膀硬了，不聽話！”
秦司堯偷笑，在門外一個勁的點頭，“是是是，你說什麼都是對的，所以能出來吃飯嗎？”
“我不餓！”又加一句，“你閨女也不餓！”
才怪，餓得抓心撓肺。
不過抽屜裏藏了幾包零食和水果才撐得住一天。
秦司堯其實有備用鑰匙，但餘瀾瀾始終不允許他進去，可到了晚上七點，再不進去娘兒倆可都餓慘了，這可不行！
“瀾瀾。”
他走進門，餘瀾瀾正開遊戲頁麵，打鬥聲有點熟悉，再看賬號，不得了，秦小風怕是求饒都不管用。
秦司堯撫摸她已經剪短的發，擱在頸邊，悄聲歎氣，“瀾瀾，吃飯好不好？”
餘瀾瀾吸溜著鼻涕，仰頭一臉淚花，“秦司堯，小風過得習不習慣啊！”
秦司堯搖頭，“後天才出發呢，我們去送他，你再暴打他一頓解解氣。”
“我才不去！”
真到了出發那天。
餘瀾瀾藏在機場大廳的柱子後，就是不見秦小風。
她看著秦家兩父子在那擁抱、告別，餘光瞥到俞欣，兩人視線對上俞欣竟然彎起嘴角，餘瀾瀾愈加生氣。
機場廣播傳來甜美女聲，秦小風往外張望著還是跟俞欣走了。
秦司堯等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走過來，餘瀾瀾還在生悶氣，被秦司堯牽著去停車場也是一言不發，正巧秦司堯也沉默著。
這種沉默一直延續到回家，關上門，秦司堯才長長歎一聲，“小風從來沒有離我這麼遠。”
直到這時候餘瀾瀾才反應過來，原來秦司堯這麼多天的歡笑都是假象，他和小風生活十幾年，真到他遠離自己時才放下偽裝，他疼小風，又何嚐不是舍不得。
“老秦。”
這下輪到餘瀾瀾安慰秦司堯。
他嘴上說沒事可還是在書房裏翻看了很久的相冊，就像那時候她知曉他的故事後，他也沉默不語獨自承受那份孤獨。
餘瀾瀾跟他去書房，抱住他，柔聲問道：“他會回來的對嗎？”
“當然。”
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小風是寒假出去的，就快到春節，他班主任也打電話來問過小風怎麼沒來補課，都被秦司堯找理由搪塞過去，誰都不說他去了國外，隻當他是去過寒假。
餘瀾瀾也不在遊戲裏追殺他，經常打著打著給他丟幾套新裝備，再私聊時會問最近怎麼樣。
“她對我挺好的。”
視頻裏，秦小風穿著白色毛衣搭襯衫，牛仔褲卷起褲腿搭配一雙球鞋，簡單裝扮陽光又帥氣。
聽他說這句話，餘瀾瀾隻當沒聽到，對他挺好，又能有多好？缺了十幾年的母愛能在幾天之內補回來嗎？
“好像瘦了。”
餘瀾瀾轉移話題，秦小風也明白。
“這裏的中餐超級難吃。”
“她不做飯嗎？”
“請了保姆，但是沒有你做得好吃！”
“那當然咯。”
餘瀾瀾得意極了，“要不要給你快遞點吃的，我怕你外麵吃的不習慣。”
秦小風笑著搖頭，“不用，中餐廳的速食套餐還是很不錯的，再說我還沒吃膩漢堡薯條披薩。”
餘瀾瀾氣呼呼罵他，“你個小白眼狼！”
說著又開打，不過是在遊戲裏。
秦司堯端著水果從門外進來，秦小風眼光放亮，伸出手打招呼，“爸，我親爸！我可想死你了！”
餘瀾瀾回頭翻個白眼，嘟囔：“怎麼沒說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