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顧念的臉都因為那個消息而變得慘白。
下了車，她被鍾少銘牽著手拉著進了醫院，她有些麻木，更多的是不相信。
她寧願相信，這是鍾少銘在跟自己開一個玩笑，或者是，媽媽在跟自己開玩笑。
那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怎麼能說沒就沒？
又不是電視劇，可以參照劇本隨便演。
顧念的心和身子都變得冰涼，她麻木的跟著鍾少銘，大腦裏一片空白。
“是林婉清的家屬嗎？在這裏簽字吧。”
醫生的話響在耳邊，顧念才有了反應。
她微微抬頭，看著眼前的死亡通知。
這……
這不是真的。
她腳底有些發軟，如果不是鍾少銘在自己身旁，她恐怕早已經跌倒在地上。
視線有些模糊，醫生遞來了筆。
她無法接受，扭頭鑽進了鍾少銘的懷裏。
淚水流了下來，她死死的抓著鍾少銘的胳膊。
“謝謝醫生了。”鍾少銘簽了字，揉了揉懷裏的顧念。
這一切看起來突然，但卻是林婉清自己決定的。
癌症晚期一直折磨著她，活著是痛苦，死了才是解脫，但是她卻一直牽掛著顧念，直到確定她沒事後，林母才做了這個決定。
看似荒唐，實際上卻是不想繼續拖累她的女兒們。
手裏捧著的熱水漸漸變涼，顧念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將近一個小時。
走廊裏安靜了下來，她將水遞給了鍾少銘，自己站了起來。
雙腳發麻。
這一個小時裏，她腦子很亂，胡思亂想。
“屍體暫時被放在殯儀館了，夏晚晴我派人接去了附近的小區，念念，你要……”
“別說了。”顧念開口，聲音很輕。
還是做的像做夢一樣。
還是個，噩夢，吞噬自己的噩夢。
顧念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她回頭看著鍾少銘，他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夏晚晴在哪？我去見她。”
鍾少銘點點頭，帶著她離開了醫院。
開車進了小區，鍾少銘和顧念站在門口，他剛要去開門的時候，被顧念攔了下來。
“我自己進去就好。”
“那我在外麵等你。”鍾少銘輕輕抱了一下顧念，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顧念點頭，拿著鑰匙打開了門。
屋內燈火通明，她走了進去，並沒有看到夏晚晴的身影。
“晚晴。”她喊了一聲，走進了客廳。
還是沒看到夏晚晴，不過卻聽到了輕微的哭聲。
她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哭聲漸漸清晰。
“晚晴。”
躲在衛生間的夏晚晴聽到了聲音，卻不敢亂動。
顧念走了進來，剛好看到了她。
“晚晴，怎麼坐在那裏。”
夏晚晴看到了顧念，哭的更加大聲。
她擦了擦眼睛，含糊不清的開口，“姐姐，媽媽不要我們了，怎麼辦？”
“姐姐，媽媽不來接晚晴了。”
“是不是我不乖？”
“姐姐，我好害怕，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害怕。”
哭聲讓顧念原本的冷靜又被打破。
她朝著夏晚晴走了過去，然後蹲下了身子。
“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