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之下,陽光有些刺眼,穆宜恩往四周瞟了眼,看見沒人,才貓著腰潛入黑暗的儲物間中。
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穆宜恩啐了一口,隻能靠手來摸索,翻來覆去找了很久,卻也沒有看見自己想要的東西。
心下不由懊惱,正欲翻到側麵繼續找時,一隻帶著溫潤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心頭大亂,隻能用手用力想要掰開,卻聽見身後笑聲:“你還想去哪?何傲雪,過來親親。”
聲音帶著一絲情迷意亂,聽著不怎麼好聽。
說完不等穆宜恩做出反應,又把頭埋在她的脖頸之下,輕輕噴吐出來的熱氣,熏得她很癢。
她想反抗,卻不及他的力氣。
想來他是錯把她當成了今天的正主新娘何傲雪了,屏息凝神,不敢鬆口,生怕會被發現。
心中有點虛,卻感受著身邊來自他的溫熱。
鄭斌隻是笑一聲,帶了兩分輕佻。
有些急促等不了的樣子:“今日倒是個好日子,你既然懷孕了,那麼必定是要嫁給梅睿曦的,以後就無福消受你的柔媚了,不如趁今日,好好來一場。”
穆宜恩哼笑,心中覺得勁爆。
原來何傲雪懷孕了,這梅睿曦會娶何傲雪?原來不過是看似清純,還沒結婚這孩子都有了,恐怕這孩子是這個人的吧。
現在這人把她當成了何傲雪,心驚膽破啊。
黑暗中,男人猥瑣的笑出聲,一步一步向穆宜恩走去,步調刻意放慢,帶了一點戲弄的味道。
完了完了,偷東西被人發現,說不定還會招來更恐怖的行為。
男人卻已經用手攝住了她的下顎,逼迫穆宜恩看向他,冷哼一聲,“平常不是話很多麼,今天怎麼不開口了。”
她都能感覺到身後的冷汗了,咬住舌頭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幽暗的儲物間中隻能看見他深不可測的輪廓。
男人迫不及待地想吻住穆宜恩的唇,但是穆宜恩反應快,趕緊避開了,衣服被拉下來了一點。
鄭斌有些不悅:“你今天怎麼了?鬧脾氣是不是?”
穆宜恩拚命想反抗,卻隻換來他更深的探索。
“吱”們突然被打開,趁著男人愣住的片刻,穆宜恩趕緊推開他,自己爬了起來。
門口逆光而站著的是今天的正主新娘何傲雪。
何傲雪往裏麵掃了一眼,醒目地看見穆宜恩。
堅定的小臉,雪紡的紗裙繚亂,眼神帶著一絲迷離,精致的。五官寫滿了錯愕,一縷青絲掛在鼻尖,怎麼看怎麼秀色可餐。
何傲雪氣得牙齒都在顫抖,指甲把手心扣出了一個紅印。
半天,冷聲問裏麵的男人:“你這是幹什麼?”
聞聲,鄭斌也愣了,原來這個女人不是何傲雪。
看見何傲雪生氣了,連忙賠笑:“哎喲,我也沒看見,不知道原來你還在外麵啊,把這臭丫頭當成你了。”
何傲雪氣的冒煙,怒氣衝衝地道:“鄭斌,我們走,我不要嫁給梅睿曦,他是惡魔。”
被叫到的男人愣了愣,終究還是沒有動,這更讓何傲雪眼紅。
那男人卻是笑了笑,出了個主意,“既然你都懷孕了,那生完孩子再離婚分財產吧,這樣豈不是更加劃得來?”說完還笑了幾聲。
何傲雪對這話不置與否,卻是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穆宜恩,冷笑一聲,“這個女人怎麼辦?”
何傲雪蹙眉,道,“既然知道了那麼多,那麼就留不得了。”
穆宜恩心中冷笑,這些貴族家庭就是如此,該有多醃臢才會有這些讓人難以啟齒的秘辛存在。
而且,何傲雪的那個眼神,狠毒到了無邊,他們想殺了他?
穆宜恩想笑,她不過是來偷個東西而已居然還招來了殺生之禍。
至此,也就把表情木了下來。冷冷地開口:“果然是豪門是非多,原以為何小姐是如外所傳的大家閨秀,原來是這種不知羞恥的蕩婦。你們今天殺了我又如何?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你何傲雪就會永遠逍遙法外。嘖嘖,真替你們可悲,即使我死了,也改變不了我知道你們肮髒齷齪事情的事實!”
門口傳來一陣掌聲,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好好好,說的不錯啊。”
何傲雪聞聲大驚,與鄭斌幾欲跪倒在地,從外麵走進來的男人卻隻是輕輕地瞥了眼地下的兩個人,不分喜怒。
梅睿曦送了送脖頸前的紐扣,手插入口袋,往牆邊輕靠,何傲雪和鄭斌畏畏縮縮的樣子盡收眼底。
這個男人,眼中好像有了一絲娛樂的情緒,問道:“這就是你相中的男人啊?嘖嘖嘖,腿軟到下跪,你們倆,倒是可以做一對亡命鴛鴦了。”
這話讓兩人一顫,亡命鴛鴦的意思
接著,又道:“何小姐確實是勇氣可嘉,不過眼光卻不怎麼好。有一件事呢,你們也似乎沒有留意,我梅睿曦——從來都不是個脾氣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