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郭悅的手機頻繁地發出提示音,原本正在繼續完善艾草青團視頻的她不得不放下手裏的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按照小姐姐的方法做出來味道好奇怪。”
“你看,還是糊糊的。”
“第一張圖是第一次做的,後麵兩張是這幾天做的,似乎區別不大。”
郭悅細細地看了每一條私信,還點開了對方發過來的圖片,看著黑乎乎的百年好合湯,不知道要用什麼詞形容自己的心情。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這個人第三次找自己,一開始是因為對方心虛,說自己對廚藝一竅不通,但又很想給喜歡的人做一碗甜湯。對方態度好,早在對方第一次找她,她就寫了詳細的步驟,結果第二天對方告訴她,失敗了。
於是,她又發了一個沒有經過剪輯的視頻給對方,心想跟著做,肯定能成功,結果她高估了對方的能力,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未成年的小朋友。
平時粉絲發來的私信太多,郭悅並不能每一個都回複,但如果對方問跟做菜有關的問題,隻要是她知道,她都會說。可她從來還沒有遇到過這麼難搞的粉絲,好奇心起,她進入了對方的主頁,發現那個號是一個小號,隨便翻了幾頁,看到一張手寫的小紙條,郭悅勾了勾唇角,冷笑一聲,果斷將手機調成靜音,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繼續處理視頻。
明明私信標注了“已讀”,郭悅卻久久沒回消息,常亮想自己是不是已經暴露身份了。苦惱不堪的他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反複琢磨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郭悅起疑郭悅。
果不其然,第二天,常亮就看見郭悅回了三個字:常先生。
沒有多餘的話,與其說她在試探,還不如說她很聰明,如果她猜錯了他的身份,這消息就當發錯對象了;如果她猜對了,她又沒有說什麼得罪的話,想要截圖揭穿她的偽善的麵具也無從下手。
常亮一陣驚顫,深深地感受到對手的強大。原本睡眼朦朧的他,頓時清醒,哀嚎一聲,煩躁的將枕頭扔了出去。
想起當時自己在老板麵前信誓旦旦,一陣慚愧。為什麼沒有人提前告訴他,郭悅這麼難搞?
一大早,鍾碩接到老板詢問進展的電話,本來是給常亮打的,不過,他關機。
吃早飯的時候,鍾碩簡單向常亮傳達了老板的意思,見他一直愁眉苦臉,又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亮哥,不是我說你,真的,換個角度思考,如果一個人帶著目的接近你,然後還搞出很多小花樣,你不會對這個人產生戒心,又或者越來越討厭他麼?”生怕常亮生氣,“討厭”二字,鍾碩說得很小聲。
常亮冷不丁地抬頭剜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是誰前幾天讓我買對講機送到人家家裏去的?”他之所以能做出這麼多無厘頭的事來,還不是看了某人收集到的,經過個人情感加工的資料?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某人在向自己提建議的時候,手舞足蹈地描繪,郭悅收到對講機之後會上演哪些浪漫的橋段。
當時常亮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真的買了對講機,爾後又找朋友代購了一包繡球花的種子。
“這”鍾碩尷尬地撓撓頭,“不是有句話說,失敗是成功他媽嘛,咱多試幾次才能更了解郭小姐不是嘛?”
那你幹嘛不去多認幾個媽,拖我下水做什麼?常亮憤憤地想。他的形象可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建立起來的,是吃飯的工具,怎能說毀就毀?
鍾碩被常亮想殺人的眼神嚇得小心髒一顫一顫的,不敢再多說什麼,十分猥瑣地低頭吃早飯。
他家亮哥就這樣,不生氣的時候像個溫潤如玉的書生,大怒的時候簡直就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