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爽診所。
莊俊爽坐在自己的診所裏,從早到晚,沒有一個生意。
診所開張半個多月了,隻賣過幾包感冒藥,還有一個醉酒的人,大半夜把他叫醒,隻買了一支葡萄糖。
他老家在農村,爹娘都希望他能夠找一份正式的,在醫院上班的工作。
爹花了三萬塊,四處托人,結果,錢花了,依然沒能夠進鎮子裏的醫院。
祖輩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錢打了水漂,也沒別的法子。
“爸,媽,我到城裏去找找吧。相信我,能找到一份工作的。”莊俊爽給他爹莊虎說著。
“好吧。阿爽,實在找不到,你就回來,咱就在自己家裏,買些藥回來,咱就做個走鄉串戶的郎中。”爹很無奈地說著。
莊俊爽心裏清楚,爹雖然說讓他在家裏開藥店,給鄉親們看病。
可他畢竟不甘心。好不容易考上醫大,卻連個鎮醫院都沒進去。
在村子裏呆著,那可是把他莊家的臉都丟完了。
出門的時候,娘給了他四千塊錢,那已經是家裏最後的一點積蓄了。
為了他讀書,家裏已經被榨幹了。
莊俊爽隻拿了兩千,把另外的兩千退回給娘。
“娘,我隻要路費就行了。我是出去掙錢的,我隻要找到事做,就肯定有錢的。”
帶著自己的畢業證書,拿著幾年來辛苦考下來的證件,他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裏。
他把自己安頓在一家小旅館,搜索著城裏的各家醫院。
真正麵對著招聘人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手中的那張文憑,那個他費了很大的勁,才考上的二本大學,在這樣的城裏,根本就沒單位要他。
從那些醫生的簡曆看,人家都是出自名校,其中有不少研究生。
在老家,考上他那樣的二本大學,那已經是祖墳冒煙了,可在別人的眼裏,他那一張用汗水泡出來的文憑,簡直就是一張沒用的廢紙。
莊俊爽甚至找到了藥店,願意在那兒搭個桌子坐診。
他看到有老醫生,在一些店裏坐診。
一個藥店的老板對他說道,“兄弟,瞧你也不容易,你現在這情況,除非自己開個診所,不然,你走遍全城,都不會有收留你的。”
莊俊爽回到旅館,身上的盤纏越來越少。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也就是他的那部舊手機了。
開診所。
莊俊爽隻覺得頭一熱,就給自己最好的幾個朋友打了電話。
“阿爽,你開診所?你不是說,你爸花了錢,讓你進鎮醫院麼?”李勇對他的舉動,很有些驚訝。
“那事黃了。阿勇,你能借我點不?”莊俊爽已經被打擊得夠嗆,說話完全沒有一點兒底氣。
“借。我盡我最大努力,給你籌錢。說吧,要多少。”
“五萬。”
“啊,你還真舍得開口。我也剛找到工作啊,現在還在實習期。”李勇顯得有些為難。
莊俊爽心裏一緊,他鬥膽向人借了這麼大一筆錢,診所要是開不好,可怎麼能夠還得上這麼大一筆錢啊。
“阿爽,別急,我找我媽要,最後,我找了個護士,她家特有錢,我就算用上美男計,也給你搞點錢。”李勇很快又爽快地應承了下來。
當天晚上,莊俊爽就收到了李勇給他的轉賬,不是五萬,而是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