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刺骨的寒風刮得人生疼。
賀楠站在顧家大宅前,抬起頭,看著這座恢弘大氣的豪貴別墅。伸手抹掉臉上的雨水,不顧身上濕透了正往下流水的衣褲,抬腳上前。
“扣扣扣——”
隨著她的手掌落下,黑色的大門上立即出現幾個濕漉漉的水印。
門開了。
“少,少夫人?!”
“關門,別讓寒風鑽進來!”熟悉卻沒有半點溫度的聲音穿過賀楠的耳膜,她眼前一亮。
抬腳剛踩上門內鬆軟的地毯,就停腳立在門邊,不敢有別的動作。
探著頭,尋找聲音的主人,邊開口,“顧北,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誰讓她進來的?明天一早結算工資。”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樓梯上緩步下來,他的聲音卻比外頭冰冷的雨水還有刺骨幾分。
低頭,咬了咬唇,深深吸了口氣,眼底暈出的黯然“謔”地消散。
隨後抬起頭,滿眼祈求地看著這個手握麻市經濟命脈的男人,“顧北,我從來沒有求過你”
男人停腳,譏誚地看著她,“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賀楠呼吸都顫抖了,雙手握成拳頭,垂眸看著被她身上的雨水浸濕了一大塊的地毯,就那麼直挺挺地跪在濕軟的地毯上,“求你,幫我!”
隨著她的動作,一滴滾燙的眼淚掉進毯子裏,沒了蹤影。
不一會,微風吹過,帶來的涼意讓賀楠渾身濕透的身體不受控地抖了抖。
接著頭上便是一片昏暗。
“從前沒有做過的事情,現在做還有什麼必要?”冷冽的聲音裏,帶著說不出的嘲諷。
感覺渾身更冷了,冷得發青的嘴唇,將蒼白的小臉襯托得越發楚楚可憐。
賀楠抬起頭,視線有些模糊,“顧北,求你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
顧北冷冷收回視線,抬腳越過她,將另一扇門拉開。
心底那一絲將要破繭而出的淺薄情愫被鋪麵的寒風吹散,寒霜為心髒築上厚厚的盔甲。
“賀楠,你是不是忘了?”顧北看著屋簷不斷下滴的水柱,聲音輕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心髒一陣刺痛,她險些不受控地摔倒。
她怎麼會忘了顧北求她的事情。
顧北轉身,看著她有些恍然的側臉,唇瓣抿出涼薄的弧度,“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抬腳頭也不回地離開,隻餘下一句話,如雷鳴般在賀楠耳裏回響。
手指嵌進地毯裏,用力抓緊,極力控製住心底的顫抖。
濕透的衣服被風吹得更貼緊她的身體,背脊被凍得幾乎僵直。
驀地,她起身,含淚說出最後的籌碼,“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自由身嗎?顧北,隻要你答應幫我,我就同意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淨身出戶!”
垂在身側的手指縮了縮,顧北停下腳步,“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是背信棄義的人。”
揮了揮手,兩名黑色中山裝的人上前,將怔愣中的賀楠拖到門外。
“哢——”
身後的大門合上,賀楠猛地回神。
轉身爬過去,用力拍打著厚重的大門,“顧北!你不能這樣!不能!”
“你恨我為什麼要扯上賀家整個家族!”
“顧北!我錯了,我求求你,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