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茶山,多了些涼意,茶樹已收了綠色,黃葉鋪了滿地,踩著如厚氈般,多了些愜意安暖……
周基庭身披一件厚氅,將鈺兒至於馬上,緩緩而行,邊走,邊講著一路的風景……
“鈺兒,看,這是月光草……”周基庭指著路邊的一米多高的草,對鈺兒輕聲道,“這草在晚間開花,它迎著月光而開……”鈺兒好奇的問:“為何不迎太陽?”周基庭笑笑:“這草喜愛月亮,如黑了天,沒有月亮,鈺兒會不會看見路?”鈺兒道:“那必不會”周基庭道:“那月光便更珍貴……它便是於黑時給了亮,是否?”鈺兒點點頭:“嗯,師父,如果沒有了月亮,那就更黑了……”周基庭撫摸她的小腦袋:“所以啊,鈺兒,歡喜和不歡喜的事必是一對……”鈺兒回頭小嘴甜甜地笑道:“那甜果和藥湯也是一對了”周基庭笑了:“鈺兒聰慧,也是一對”鈺兒小嘴一撅:“我隻愛吃甜果,不喜師父熬的湯藥”,周基庭歎口氣:“那鈺兒病了,郎中可隻給鈺兒甜果吃?”鈺兒搖搖頭“……”,“所以啊,鈺兒,病了就得吃湯藥”鈺兒點點頭:“病好了,就可以吃甜果了……嗬嗬”
師徒兩就這樣騎著馬,緩緩走慢慢聊著,到了茶山……
周基庭指著滿山的黃色給鈺兒看:“鈺兒,你看,師父上次帶你來,可是這樣?”
鈺兒有點害怕,往周基庭懷裏鑽了鑽,輕聲嘟囔“不是……”
周基庭下了馬,朝馬上的鈺兒笑笑道:“上次來,這葉子在樹上,是綠的,這次,它們變黃落了地”此時周基庭伸手抱下鈺兒道:“這次,天冷了,它們便鋪成毯子來迎鈺兒,鈺兒踩踩試試……”鈺兒邁出小腳,一步一步試探著走:“師父,它們為何上次不迎我?”周基庭用大氅給鈺兒裹了裹道:“上次天熱,它們要給鈺兒遮著太陽……”鈺兒站住看著周基庭:“師父,它們對鈺兒真好……”
“嗬嗬……對,來,鈺兒,踩一踩,便是告訴它們,鈺兒來了……”周基庭牽著鈺兒的手鈺兒在厚厚的落葉上歡快的踩踏,跳來跑去,小手抓起地下的落葉揚撒,咯咯地笑……
周基庭拿出一玉簫,此蕭乃千年寒玉而製,碧色深綠、瑩潤剔透,一股淩寒之氣逼映麵龐,周基庭立在鈺兒身旁,吹起玉蕭……蕭聲時而切切悲桑,時而如萬馬騰馳,時而又歡肆無忌,地上的黃葉竟舞隨著這如幻的簫聲舞起……旋在鈺兒與周基庭的身旁,應著這蕭聲急緩,時而上下飛騰……時而又如緞帶而繞……時空靜止……鈺兒小手伸著愣崢著眼神兒……如同入了仙境,感到自己踏上了雲端,飄飄然然……空空緲緲……
自茶山回來,鈺兒再未驚夢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