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裏是哪?怎麼偏離這麼多”
“完全失去了方向”
“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再這樣下去,就算能回去,隻怕也會被它吸盡生機,活不了多久”
“該死的肥貓,你可害死我了,若能回去,我一定找你算賬~”
咻~
無盡的黑暗中,一個身影凝虛行步,速度之快仿佛幽靈,一閃一逝已是千萬裏,這裏不屬於凡間,像是夢幻盡頭………
萬裏高空,白陽生霜,巍峨群山,寒風刺骨,像針一樣穿透心靈,路邊的行人已經絕跡了,飛鳥,走獸,消失的無影蹤,一雙小小的腳印如雪地蛟龍,蜿蜒曲折,從崇山峻嶺中盤向一排排房舍村莊。
哐當~
一個茅舍前的柴棚裏,瘦小的小人終於卸下了肩上的千斤重擔——一捆十幾斤的幹柴,然後一屁股坐在生材上不停的喘著粗氣,口中一開一合的不停念叨著奇怪的話語,劇烈氣氛的胸腔也開始慢慢平複下來,寒風呼嘯,時不時的就有雪花飄落進來,可奇怪的是就在即將落在瘦小的小人身上之時,突然消失不見了。
不久之後,天地狂風大作,冷冽的寒意襲來,臉上的汗珠變得冰冷,頭上雖然依舊熱氣騰騰,但薑羽白知道,不能再休息了,要是等到身體完全失去騰熱,容易生病,這是他這三年來的經驗。
將幹柴扶起,又用力的往裏壓了壓,薑羽白看著滿滿當當的柴棚,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今年的冬天總算是有了著落,又收拾了一下柴棚,將剛才帶進來的雪花掃了出去,薑羽白這才轉頭看向茅舍小屋。
與村裏的其他人家不同,現在即使是到了下午,薑羽白家的屋裏也沒有半點煙火,因為薑羽白從早上就出去了,到現在才回來,冬天已到,村子附近的柴火都被撿完了,他不得不去的遠了一些,歎了一口氣,薑羽白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茅舍旁邊的廚房,很快,一股炊煙嫋嫋升起。
半個時辰之後,薑羽白雙手捂著什麼東西,半彎曲著小小的身子,任由片片雪花飄落在一塊塊拚湊而成的衣服上,吱~將老舊的木門輕輕的推開一個能夠容納他嬌小身子鑽過的縫隙,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沒一會又折了回來,在門口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這才再次進入將門關上。
進入屋中,屋裏倒是非常空曠,幾根簡單的柱子撐起房梁,牆壁上除了一盞不知道多久沒有使用的油燈以外,就剩下一大一小兩套拚湊而成的衣服,地上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根簡單的板凳,桌上一碗粥,旁邊還有一個小碗,上麵各擺著一雙筷子。
“父親~父親~……”薑羽白輕輕的推了推躺在床上了父親,手中隔著薄薄的舊毛被,卻依然能感受到那菱角身軀,頓時眼中有些紅潤。
“嗯~白弟~”
薑羽白看著父親翻了身,連忙用力將他扶起來坐著,薑羽白的小名就叫白弟,他父親叫薑言宗,聽說以前薑言宗隻給他起了大名,小名還是村裏的鄰居因為他當時最小,所以叫他白弟,叫著叫著叫習慣了就一直沿延用了下來。
“父親~我煮了點粥,您起來吃點吧!”薑羽白說著已經把草鞋放好,就要去扶他薑言宗,但薑言宗卻沒有動,已經枯瘦見骨的臉頰上已經被長長的胡須遮掩,眼眶凹陷的有些可怕,眼睛裏充滿了莫名的滄桑,轉過頭來,眼珠直直的看著薑羽白,漆黑的眼珠像是彙聚,好似要將這張稚嫩的麵孔牢牢記住。
“父親,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看著父親的眼神,薑羽白心中有些慌亂,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父親今天看他的眼神非常奇怪,但薑羽白還小,根本不懂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