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村(1 / 2)

聽老人說,山的那邊是山,那邊的那邊還是山。

從沒有人走出去過,萬年來,這一方牢籠,隔絕了村莊裏男女老少無數次探向山外的目光和腳步。

自由無價。

這村莊也沒有名字,除了滿目的大山,一片荒涼,代代人叫著叫著,傳到如今,便叫荒村。

荒村不大,在無垠的大山中,隻是彈丸之地,傍山依水,晨觀日出,暮賞雲霞,如果沒有茫茫大林中傳出的聲聲獸吼,這裏倒也稱得上是山清水秀的偏僻“宜居”之地。

荒村裏人口不多,三百來人,零零散散的五六十間草屋,點綴在山溝裏。山溝三麵是山,左邊是一麵黑暗暗的荊棘林,傳聞這林子裏有成了精的荊棘藤,像無情的劊子手,捕殺一切誤入其中的生命,吸食精氣,這是一片禁忌的埋骨之地。右邊的林子就要正常多了,高低大小的灌木草叢叢生,各種荒獸擇地而居,這是一片荒村耐以生存的獵獸之地。除此之外,荒村的背麵也是山,這山說起來有些邪乎,黑漆漆的山體裸露,寸草不生,堅硬無比,在陽光下的照射下,其上時不時竄出絲絲一閃而逝的銀線,發出駭人的滋滋聲。村子裏代代相傳,這黑山乃是不祥之山,隻要踏足其上,就會引發災難,死於非命。

黑山很高,如筆直的刀鋒插入雲霄,阻斷了人們探索村後世界的通道,它也是天然的屏障之山,雖出不去,但外來的威脅,也無法跨越而來。

村前是一汪甘冽的泉水湖,碗口粗的清泉從一道尺長的裂縫中噴湧而出,終年不斷,帶出飄蕩的糯白色霧氣,如同一張朦朧的麵紗,罩在湖麵上,給荒村添上了一份縹緲的仙氣。湖滿則溢,氣動霧行,繼而往前,是一段錯落有致的山石,看似無序的雜亂,卻又顯得渾然天成。泉水從其間流過,奏響叮叮咚咚的音符,加上點綴在其間的野草小花,宛如仙境一般,在蜿蜒飄蕩的仙氣中,於四五裏外,紮入一片陡峭的山澗中,沒了蹤跡。這山澗中也是水霧充盈,白茫茫的一片,不外乎也是一處絕地。

這天清晨,天際剛剛泛出魚肚白,沉寂了一夜的荒村中,忽然刮起一陣大風,這風來的突然又蹊蹺,嗚嗚聲中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從村後的黑山上,如滾石一般,墜落而下,如同實質。村中的禦獸鼓咚的一聲被敲響,那刺耳的聲音在U形的山穀中回蕩開來,片刻之間,就看到幾道模糊的人影踏空而來,手中提著石刀石劍,輕飄飄的落在泉水湖旁的一塊平坦空地上,那兒矗立著一塊血紅色的圓石,高三米有餘,其上架著一麵獸皮鼓,一位灰衣白胡子的老人,右手中舉著一柄石杵,正敲在那鼓麵上,蕩開一層灰褐色的空氣波。

“村長,何故?”

飛奔而來的五人,麵顯驚容,顯然,異樣的大風,他們也感受到了,隻是限於修為的不足,沒有明確感知到這風出於何處,但那隆隆的轟鳴聲,讓他們膽戰心驚。老人不言,神色凝重,隻見其左手在腰間獸皮袋上一掃,靈氣流動,一顆明晃晃的珠子被他一抖手就斜向上扔到千米半空,力道掌控的妙到巔毫,在靠近黑山體五米的地方,轟然爆發出熾烈的白光,靈氣竄動,照亮了整個荒村。

“這是光屬性獸源丹,村長,這......”

一人話還未落,在獸源丹自爆的白光中,一團青色的罡風,正扭曲著順著黑山的山壁轟隆隆砸落,那無形中竄出的罡風氣勁,劈得黑山滋滋亂響,黑山上一道道銀輝一閃即逝,和罡風炸出刺耳的轟鳴。

“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