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安一離開,顧簫的危機感就蹭蹭蹭的往上漲。
“老頭,快把他弄醒。”
指著被迷暈過去的津藍,顧簫隻覺得自己身家性命都掛在他身上,伸手就準備去掐他人中。
“慢著!”王太醫出言阻止。
“你要幹什麼?”
“想把人叫醒不是這麼叫的。”
“那你來?”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王太醫舉起蒲扇大的巴掌,甩出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力道,惡狠狠的給了一個大嘴巴子。
清脆的巴掌聲,光聽就覺得耳根子疼。
“咦?沒醒?”王太醫盯著津藍臉上紅彤彤的五指印,眉毛緊緊的扭在一起。
“會不會力道不夠大啊?”
“有可能。”
“再來?”
“嗯......”
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認同了這個法子。
於是乎——
津藍一睜開眼,就覺得臉頰兩側火辣辣的疼。
“我怎麼覺得我的臉麻了?”
不僅麻,好像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瞥了一眼津藍高高腫起的臉蛋,顧簫和王太醫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轉過了身。
“受死吧!”
身後陡然傳來聲音,一回頭,津藍就看見譚實麵目猙獰的甩著骨節鞭,昏迷之前的場景瞬間出現在腦海中。
不好!
剛準備上去幫忙,結果就看見他家主子輕飄飄的一把奪過對方的武器,然後更扔雞崽子似的把人從懸崖上丟了下去。
......
“好像把他打醒也沒什麼用處......”
王太醫點點頭,道:“嗯,沒錯。”
聽到後麵兩人的對話,津藍麵皮子狠狠一抽,他算是知道自己臉為什麼腫了。
顏子安緩步走了過來,注意到津藍臉上那幾道格外顯眼的痕跡,略一思索便知道是誰幹的,接著就當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擦身走過。
津藍正準備告狀呢,結果人家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見色忘義的主子啊......
他怎麼這麼命苦。
“你沒事吧?”顧簫小跑著到他身邊,見他連衣裳都沒破個洞,提起來的心這才放下。
跟秦圖的那一戰,顏子安受傷不輕,如今雖然恢複了大半,但卻落下了舊疾,要是不小心發作甚至可能要了性命。
“我沒事,馬車沒了我們怕是要走著去了。”
懸崖邊,馬車落下的痕跡格外明顯。
“沒關係,前麵不遠就是鎮子了,咱們明天一早再去吧。”
“好。”
天色太暗,山中野獸出沒甚是危險,再加上他們也實在困,當下便選了個感覺的石頭坐下休息。
“爺,那人是誰派來的?”津藍捂著臉說話的樣子格外搞笑。
王太醫不忍心,良心發現的給他一瓶消腫藥膏,順便說明了一下方才太緊張才會下手太重,讓他別往心裏去。
試圖把這件事往心裏去的津藍默默的收下藥瓶,再三表示下不為例。
“總歸是那些不希望我回去的人。”
十三塢總壇在鄴城望天山上,其中十三分堂堂主更是利益相連,在他這個令主未出現之前,各方力量相互牽製達到平衡,但如今,他橫空出世,對很多人的利益產生衝突,若真要確定一個目標,倒還真不好說。
顏子安陷入沉思,緊繃著臉,俊秀的眉頭微皺,認真的拔分其中的關係。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
四人運氣不錯,剛走了沒多久就遇到去鎮子上趕貨的生意人,給了些銀子便搭便車到了鎮上。
在鎮子上置辦了新的馬車,又打聽了鄴城的方向,這才又上路了。
鄴城位於東楚國心髒位置,富庶繁榮,是東楚國的都城。
正好,穀玄風查出來的蛛絲馬跡也指向鄴城,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有所注定,顧簫在越靠近鄴城的地方就越興奮。
半月後,一路風塵仆仆,一行人終於到了鄴城。
也不知是不是沒有再和十三塢的人接觸的緣故,這一路格外的平靜,就連打劫的強盜都沒遇到過,國泰民安的有種生活在世外桃源的錯覺。
剛跳下馬車,顧簫就被街道上各色的玩意吸引了。
“丫頭,你快來看這個!”王太醫又蹦又跳的在一處雜耍看熱鬧,但由於個頭太矮,前頭的人擋住了他大半的視線。
顧簫走近他,抓住他的袖子就往裏玩命的擠。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硬生生的被擠開,但都顧著看熱鬧誰也沒去罵他們。
好不容易鑽了進去,抬頭一看,兩個表演雜技的人正頂著碗表演,一聲聲叫好聲如熱浪般一潮接著一潮。
“好好好!老頭,快給銀子!”
王太醫看的正起勁,聞言想都不想從袖子裏掏出銀兩丟進地上的碗裏。
兩人正看的不亦樂乎,顧簫興奮的跳起,一不留神正好踩了人家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