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車後看著車窗外陸陸續續下班的員工。
朝九晚五的白領。
曾經我在檢察院工作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生活。
我收回視線好奇的問前麵司機道:“上一任顧總還在的時候,他每天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哪裏?”
司機有點疑惑我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認真的道:“這兩年顧總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夫人的陵墓。”
嫂子埋葬的地方。
快到新年了,而且現在是下班時候,北京也特別的堵。
我對司機說:“去花店,然後我們再去陵墓看一看顧總。”
顧喬離開幾個月,我還沒有去看過他。
北京的天下著雪,我伸手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
然後抱著兩捧花來到山上。
顧喬對我說過,嫂子到死的時候也沒有說過會原諒他的話。
但是我覺得嫂子應該會原諒他。
因為在生死麵前,什麼都可以放下。
生死麵前。什麼都是虛無。
我將兩束花放在墓碑前,嫂子的照片清晰可見,是個漂亮的姑娘。
我曾經見過幾次,她對我挺好的,會親自下廚給我做飯。
隻是在嫂子家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見過顧喬在,甚至連他的生活氣息都很少,是個很孤單的家。
我後來問過顧喬這事,顧喬說:“你嫂子和我,這中間有隔閡。”
我不知道這隔閡是什麼,但勸過他要好好的和嫂子過下去。
隻是沒想到七年時間,轉瞬即逝,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都離開了我。
其實,我心底也怕,怕宋之琛有一天也會這樣。
因為他的病好像更嚴重了,季洛她心底也擔心的不行。
家族遺傳的精神病,更嚴重的時候會是什麼?
為什麼僅僅他離開不過兩三天,季洛就這樣的著急?
其實我剛剛在咖啡廳的時候就想問季洛,但是見她臉色不好,我竟硬生生的將這個問題壓下。
我待了一會離開這裏回到山下。
看著突然多出來的一輛黑色轎車,我愣了愣,他還是找上我來了。
我鎮定的笑了笑向自己的車旁走去,這時那輛車的車門也被打開。
一個身穿西裝的威嚴老人從車上下來,他目光如炬的看著我,眸子裏還有一些淡淡的厭惡。
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為何討厭我。
他是我丈夫的父親,可是他從不喜歡我,這真悲哀。
而這也是我第三次見蘇州。
第一次是七年前他威脅我的時候,第二次是蘇傾年帶我回蘇家的時候。
那時候他一直很神秘的在書房,而蘇傾年也總是帶我出去,以至於我在新年的前一天才見到他。
那天他和季家沉穩從容的說著合約和解除婚約的事,那晚他吩咐人將我的車撞了,以至於我昏迷幾個月。
第三次就是今天。
我笑著沒有先出聲,隻是很鎮定的看著他,即使我心裏很慌亂。
而且他給我的感覺一直都很可怕。
半晌,他終於出聲,語氣特別冷漠道:“顧希,七年過去,為何你一直陰魂不散?”
我陰魂不散?!
我微笑著說:“蘇先生,我和你見麵的次數統共不過三次,哪裏來的陰魂不散這個說法?”
“別裝傻,小姑娘。”
蘇州冷笑了一聲,他向我這個方向走了一步,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他可能看見我這個動作,嗤笑著問:“怎麼?你怕我這個老頭子?”
是的,他說的沒錯,我怕他。
我也不傻,肯定知道中午那黑衣人說的老爺子就是蘇州。
因為我認識的,能自稱老爺子的除了蘇州沒有其他人。
聽他這樣說,我忽而笑著問:“你今天見我想做什麼?”
我不想落了下風。
他皺皺眉說:“對你,我從來隻有一個要求,就是離開我兒子。”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希望我離開蘇傾年的。
但是我搖了搖頭堅定說:“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和他有婚姻關係,蘇先生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
他鎮定的看著我問我道:“是嗎?小姑娘你看看這周圍沒什麼人,這山上又是墳墓,你說我將你弄死在這,有沒有人會發現?”
他一年前就想殺我,我當然相信他這個話,我心裏惶恐起來,但是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能怕他。
“你一年前沒有殺死我,蘇州你打算來第二次嗎?”
“是又如何?”蘇州又向我走了一步,我站在原地聽見他說:“小姑娘,你永遠不會成為蘇家的媳婦,既然你不願意離婚,隻能讓傾年喪偶了。”
蘇州的話我信,我額頭上立馬有著冷汗。
我問:“為什麼我不行?即使我能配上蘇傾年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