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喬詩雅以前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最大的受益者也是顧梓霜,可在這一刻,顧梓霜仍然選擇坐在喬詩雅的對麵,聽她將事情的緣由一點一點講清楚。
倒不是為了讓喬詩雅躲過趙瑾,而是為了讓嘉銘逃過那個瘋子,避免再一次遭人毒手。
“我也不知道趙瑾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但是他用嘉銘威脅我,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的話會做出對嘉銘不利的事情,還要把嘉銘帶走,我現在真的很害怕。”
喬詩雅低下頭捂著臉,大顆大顆的淚水從她的指縫間滾落出來,看的人心裏忍不住的心疼。
這一刻喬詩雅的絕望與恐懼的確是發自內心的,她害怕趙瑾真的會把嘉銘帶走,更害怕自己的秘密會被人發現。
為了掩飾自己曾經的謊言,喬詩雅不得不選擇用一個又一個謊言來進行彌補。
顧梓霜的拳頭忍不住狠狠攥了起來,恨不得一拳打在趙瑾的臉上,盡管她知道憑借自己的力氣,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勝算。
“趙瑾是瘋了嗎?嘉銘又不是他的兒子,他憑什麼帶走嘉銘?”顧梓霜憤憤不平的說道。
聽到這裏的時候,喬詩雅心裏咯噔一下,卻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好在顧梓霜依舊忙著生氣,並沒有注意到喬詩雅臉上這樣細微的變化。
如果嘉銘真的不是趙瑾的兒子的話,喬詩雅自然也就不會緊張成這個樣子了,可問題就是嘉銘的確是趙瑾的血脈。
喬詩雅撒下這麼大一個謊,就是為了掩飾這個事實,到了此時此刻,就算是為了維護她的生命和利益,這個謊言也不能公之於眾。
隻不過想要保護好嘉銘和自己的利益,喬詩雅卻並不一定真的要承認自己的這個謊言。
喬詩雅握住顧梓霜緊緊攥起的拳頭,冰涼的手觸碰上去,讓顧梓霜能夠從她手心的顫抖感受到喬詩雅發自內心的恐懼。
“就算不是他的兒子又怎麼樣?趙瑾是個瘋子,他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嘉銘是白家的血脈,可是畢竟到現在,嘉銘還是沒有任何身份,我倒是無所謂,但是嘉銘”
喬詩雅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我做過那麼多錯事已經不敢再奢望什麼,但是我真的不希望嘉銘出現任何意外,現在嘉銘在白家無名無份,我很擔心嘉銘一不小心就會被趙瑾給帶走。”
喬詩雅說這些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甚至每一個字都在她的大腦中仔細琢磨過,在確定沒有差錯後才說出來。
她這樣做首要的目的就是保護好嘉銘不被趙瑾帶走,其次就是想借著顧梓霜這張嘴讓白冷皓承認嘉銘的身份,最重要的就是母憑子貴。
最近以來從顧梓霜的種種表現來看,喬詩雅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但她和白冷皓之間絕對有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喬詩雅知道公司裏那些謠言都是無稽之談,因為這些謠言大多數都是她編造出來,再通過連善梅的嘴傳播出去的。
但是所有的事情絕非是空穴來風,至少喬詩雅也親眼見到過白亦辰和顧梓霜之間的確有過曖昧的動作。
盡管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但是撮合他們兩個的話,喬詩雅就有更大的可能嫁進白家。
“這個你放心,就算是沒有趙瑾,嘉銘作為白家的人,冷皓早晚都會恢複他的身份,好好保護他的安全,但是防小人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我們總不能每時每刻都跟在嘉銘的身後,重點是怎麼讓趙瑾主動離開。”
顧梓霜低頭仔細思索了起來,總是感覺喬詩雅似乎對自己有所隱瞞。
他們兩個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告訴自己呢?
趙瑾都已經走了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會在嘉銘剛剛被白冷皓搶走的時候就回來,而且要把嘉銘一起帶走?
顧梓霜的心中浮現出各種疑點,可卻又無法形成一條完整的線,總是讓人感覺有些奇怪。
喬詩雅再一次放低了自己的姿態,拉了拉顧梓霜的手,“你幫我勸勸冷皓,我真的很想見見嘉銘,我想確保他沒事,現在趙瑾這個樣子,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吧?”
看著喬詩雅眼眶中即將洋溢下來的淚水,顧梓霜陷入了沉默之中。
原本她的確隻是在考慮,可是看到喬詩雅這副樣子,她依舊是心軟了下來。
畢竟喬詩雅再怎麼可惡,她也是嘉銘的親生母親,但是趙瑾相比起來,手段可是更加惡毒。
喬詩雅想要在這個時候保證嘉銘的安全也是人之常情,勸白冷皓隻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反正用不了多久,顧梓霜就會和他協議離婚,在離婚之前把嘉銘的事情處理好,也算是了了顧梓霜的一個心願了吧。
在確定心裏這個想法之後,顧梓霜將自己的手從喬詩雅的手中用力的抽了出來,依舊擺著一張撲克臉。
她想解決的是嘉銘的事情,看在喬詩雅曾經的所作所為上,顧梓霜都完全沒有必要對她有任何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