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辰看了一眼透明的玻璃，心中很快就清楚了顧梓霜說的不太方便指的究竟是什麼。
隻是現在白亦辰的確隻是想讓顧梓霜換衣服而已，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更何況他們兩個之間，應該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發生過了。
“如果你要在這裏和我浪費一整晚的時間我也不介意，不過我勸你還是快點去換，反正你身上該看的地方我又不是沒看過。”
白亦辰轉過身走向窗口的位置，背對著透明的衛生間，隻留下一個頎長的背影。
什麼意思？該看的地方又不是沒有看過？
顧梓霜站在原地反複思量著白亦辰剛剛說出口的這句話，僵硬著的表情久久沒能平複回來。
小叔什麼時候看過自己的身體了？
顧梓霜將自己這二十幾年間的經曆如同走馬觀花一般的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沒有走光也沒有喝醉的時候，小叔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看著白亦辰的背影，顧梓霜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這件事情問出口。
在片刻之後，顧梓霜能夠想到的唯一的結論就是，自己在剛出生的時候，被已經七歲的白亦辰抱在懷中的那段時間。
真是的，雖然說都是自己的身體，但是那個時候和現在比起來，也算得上是天壤之別了吧。
顧梓霜將上半身已經濕掉的禮服褪了下去圍在腰間，對著鏡子將水淋在皮膚上開始變幹的紅酒印。
的確，二十四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改頭換麵，隻是現在的顧梓霜卻和三年前比起來，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顧梓霜將潔白的毛巾壓在身上擦拭水跡，卻在不經意的抬眼間，似乎在鏡子裏看到了什麼。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白亦辰似乎是通過他麵前的玻璃看著自己在鏡子中的倒影，甚至有了一瞬間目光交接。
顧梓霜直接甩掉了手中的毛巾，將自己胸前的位置捂得嚴嚴實實。
隻是再次望向鏡子的時候，顧梓霜又發現白亦辰的目光遠眺，似乎一直都在看著窗外的草地。
難道剛才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顧梓霜顧不得猶豫那麼多，飛快的將白亦辰的外套披在身上，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頂著那張沒有半分褪色的小臉走了出來。
“小叔，我們現在可以走了。”顧梓霜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張口。
白亦辰看了一眼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顧梓霜，才打開房間的大門重新回到車上。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顧梓霜始終將目光投向窗外，不敢和白亦辰有半點的接觸。
從他剛才的反應來看，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且隔著一層玻璃，還要從眼前的玻璃看鏡子中的倒影，經過這麼多的反射，鏡子中的影像應該沒有那麼清楚了吧。
在反複的心理鬥爭之後，顧梓霜仍然選擇相信那隻是自己的錯覺，畢竟怎麼可能在這麼多重反射之後，還能和小叔目光交接呢？
“我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種事情。”白亦辰的聲音突然響起，將顧梓霜一直遠眺的目光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