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籬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這夏雍孟玉宸有些難以下手,這人心思狡詐著呢,倒是星耀那邊好下手一點,她早就已經著人打聽過星耀如今的情況,如今是皇甫少驊當這星耀皇,若是能想辦法讓不好鬥的皇甫書靈極力勸阻皇甫少驊,或者說,直接想辦法讓皇甫書靈當這星耀皇,事情應該就有緩和的餘地。
總之,蘇陌籬還是堅持,能不開戰則不開戰,這一開戰,便是三國動蕩,受苦受難的還是百姓啊。
到時候生靈塗炭,百姓哀嚎,這可不是她想要見到的場麵。
若非蘇陌籬已經走過了一次,對這些人都了解,不然也是很難想出什麼避免開戰的辦法的,如今重來一次,倒是有這麼巧,偏偏是來了她一概不知的漠涼,可結果她卻成了這漠涼的皇,也是造化弄人。
聞人秋桐說道:“這夏雍和星耀不會心裏沒數,若是扳倒了我們,那他們最後一樣要不可避免地一決勝負的。”
聞人舒軒則說道:“那也是之後的事兒,到時候他們怎麼打,是他們的事,可我們要擔心的是我們的現在。”
“這夏雍和星耀竟然這般齷齪,合起夥來欺負我們漠涼,看來這一場硬仗再所難免了。”
而蘇陌籬一直坐在上麵不曾說話,大家議論了一會兒之後,都看向她,他們這女帝這半年來倒是讓他們刮目相看,著實也是很有一番作為,不比曆來皇帝差。
如今這夏雍和星耀合起夥來想要拿下他們漠涼,不知這女帝有沒有什麼辦法。
“皇上?”曹閣老見蘇陌籬還在沉思,於是喊了一聲。
蘇陌籬回過神,“嗯?”
“皇上以為,我們該當如何?此戰看來是無法避免了,那我們得趕緊部署才是。”
蘇陌籬並沒有回應,而是似乎又陷入了沉思,殿上的文武百官,加上聞人秋桐和聞人舒軒,都盯著蘇陌籬看,甚至有的大臣開始擔心,這蘇陌籬始終隻是個女娃娃,處理處理朝內事也就差不多了,真要遇上了這樣的大事,便是六神無主了。
聞人秋桐和聞人舒軒互看一眼,以他們這大半年來對蘇陌籬的觀察,認為蘇陌籬絕不會像一旁的大臣們所議論的那般,會嚇得魂不附體,所以才會這般呆怔的模樣。
當初,他們隻以為,這蘇陌籬縱使與一般女人不同,倒是多了些膽魄,也極其聰慧,可是經過了這大半年的相處,他們才驚覺,這樣的女人,除了柔弱了些,其他真不比男兒差。
朝政之事被她處理的頭頭是道,按理她初登大寶時,總會有些不適應和手忙腳亂,這換做任何一個人剛繼位的新皇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生疏,可她卻不一樣,她一上位,便輕車熟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從前就當過皇帝呢。
特別是聞人秋桐,他當初一心想要扶持聞人明月,好在保得榮華時,還能找著機會取而代之,可是,聞人明月敗給了蘇陌籬,他以為他的人生走到頭了,卻不想這蘇陌籬一個女人竟然也有這般大肚量,不僅沒有處罰他,而是重用他。
幾次朝中大事,她都委任他去辦,在事情辦妥受她讚許時,那成就感竟油然而生,他竟然願意甚至歡喜被一個女人稱讚,漸漸地甘心為這樣的一個女人效力。
他自己心裏很清楚,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個女人給拉攏了,這樣的女人,這樣的本事,拉攏人心都能在不動聲色中辦到,又怎麼可能會因為這次這件事而被嚇住呢,她之所以坐在那不做聲,像是在發呆,他相信,那是她在沉思,在想辦法。
曹閣老也有些憂心地看著還在發呆的蘇陌籬,猶豫了一下後,又喊了一聲,“皇上?”
蘇陌籬想的太認真,沒能聽到曹閣老在喊她,曹閣老愣了一下,隻好接著再喊,“皇上?!”
這時,蘇陌籬才回過神,然後看向他,“曹閣老有什麼事?”
曹閣老頓時一噎,花白的胡子抖了抖,然後抱拳說道:“皇上,如今我漠涼麵臨大敵,您以為我等該如何部署,才能與敵軍抗衡呢?”
蘇陌籬又是沉默了一會兒,在大臣們快要忍不住說她的時候,她終於再度開口:“部署,部署什麼?誰說要開戰了,他們想下戰帖,也不問問朕想不想接這個戰帖!”
聽到蘇陌籬這麼一說,聞人秋桐便是知道,她心中一定有了辦法,於是問道:“隻是,夏雍和星耀已經在暗地裏調兵,蓄勢待發,我們如何避免?”
曹閣老也點點頭,“是啊,這不是我們接不接他們的戰帖,而是他們直接發兵,那我們就不得不迎戰啊,難不成什麼都不做,等著被他們打啊。”
蘇陌籬笑了笑,“別急,都別急,朕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