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見蘇陌籬不做聲,轉身又是一笑,“說到底,女人與男人的想法總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你可曾想過,既然這帝皇都是野心勃勃的,阻止不了,那為何不讓他去完成他的野心,一旦天下歸一,他也就徹底心安,於天下來說,才是真正的安寧。”
蘇陌籬不否認他這個說法,他這個也算是劍走偏鋒的一種吧,畢竟,你確定的了這個人,確定不了其他人,這世上最難猜測的便是人心。
可一旦天下一統,盡歸一人所有,大概就不會再有蠢蠢欲動的野心了吧。
隻是,真要等到那個時候,那這片大陸上的黎民萬眾該要遭受怎麼樣的水深火熱。
這注定又是一個難眠之夜,墨陽離開之後,蘇陌籬一個人躺在床上,她還在擔心,這墨陽沒有找她麻煩,而是默認了她所做的事兒,那他是不是想要將計就計?她是不是要再去提醒一下沈玉?
她可不想好心辦了壞事。
明日就是第三日,也不知道墨陽所謂的計劃,是不是明日就收網,那她就得現在前去告訴沈玉,情況有變了。
可,這外邊不用說,墨陽的人還在秘密監視著她,便是在敬王府裏,他也不會讓她自在的。
不過,她倒也辦法躲過去的,剛好現在是夜晚,她隻要假裝是在睡覺了,那人斷然會稍稍鬆懈一些,而她便讓那人以為她一直在安睡,其實她已經悄悄使用瞬移之術,離開了這裏。
隻等夜再深了一些,蘇陌籬便開始了計劃。
瞬移之術,不可能有人看得見她離開,而那人大概以為她已經熟睡,根本沒想到其實她已經離開了。
而此時,沈玉應該是也在睡覺的,蘇陌籬這樣突然闖入,雖是不合禮節,但事出突然,她不得已而為之。
她悄聲潛入沈玉的臥房之中,原以為沈玉在安睡,卻不想沈玉還在靠在床頭挑燈夜讀。
“誰?”雖說沈玉沒有武功,但是感官還是挺敏銳的。
蘇陌籬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捂住他的嘴巴,“噓,是我。”
沈玉一愣,沒想到竟然會是蘇陌籬。
蘇陌籬這才鬆了手,“我來呢,是想跟你說一聲,我與你通風報信的事兒大概是被他給識破了,所以,你定然要當心,我怕會將計就計,讓你們中招。”
沈玉點點頭,“他倒是狡猾的很,這都能發現端倪。”
“他當然狡猾,不狡猾,漠涼皇也不會讓他來當這個臥底。”
“哦?聽你的意思,你已經知道他的準確身份了?”
“嗯,他已經告訴我了,他全名,聞人墨陽。”
“聞人墨陽?這不是漠涼墨王爺的本名麼?”
“是的,所以這漠涼的野心可見一斑,竟然會派個王爺親自過來,你們一定要當心了。”
沈玉看著蘇陌籬,想了想,又說道:“他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些?你先前是不方便說,那現在可以跟我說清楚一點嗎?”
蘇陌籬搖搖頭,“其他的沈大人就不用管了,你隻需多提防這個假冒孟嵐逸就行了。”
“你和恒王爺的事兒,是不是也跟他有關?”沈玉還要多問一句。
蘇陌籬轉過身去,“都說了其他事沈大人就不用管了,話我已經帶到了,告辭。”
還不等沈玉再說話,蘇陌籬就如一陣風似得消失了。
她重新回到了敬王府裏,悄無聲息。
翌日,蘇陌籬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的,她起來穿好衣裳,洗漱了一番便出了房門,見府上下人紛紛腳步慌亂,她抓著一個人問道:“這是怎的了?”
那人看到她一臉的驚訝,“你,你哪兒來的?”
蘇陌籬一愣,她倒是給忘了她這白日裏不適合出來啊,可是這人都抓了,問問便是,“你管我哪兒來的,我就問你到底怎麼了,你們這一個都驚慌什麼?”
那下人倒也回答了:“你還不知道麼,恒王派人來將敬王府團團圍住了,不準一人出這敬王府,不然格殺勿論。”
“孟君辭?”
蘇陌籬疑惑不解,這好端端的孟君辭跑來圍剿敬王府上下作何?難道是孟玉宸的意思?難道他們也不提防了,索性將聞人墨陽一舉拿下?
可,可這樣一來,她的解藥怎麼辦?若是墨陽真被抓住,她可不覺得,他會就此將解藥交出來,他不僅不會交出來,隻怕反倒是會利用這解藥,威脅她和孟君辭。
她鬆開了那個下人,然後迅速跑到了門口,果然看到孟嵐逸和孟君辭對峙的場麵。
“皇兄這是作甚?”頂著“孟嵐逸”麵容的墨陽正笑著看著一臉冰冷的孟君辭。
“聞人墨陽,不用再裝了,真當你自個兒做的滴水不漏麼?”孟君辭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