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籬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她隻是拿著這份詔書發著呆,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陸久安上前一步說道:“太後,如今先皇這國不可一日無君,先皇此番之意,不需微臣明說,你也該知道的。”
這一會兒功夫,陸久安就直接改口叫蘇陌籬太後了,聽到這個稱呼,蘇陌籬隻是有些想笑,這皇後都沒當上,直接當了太後,可是,她才不要什麼皇後、太後,她隻想要孟君辭。
可孟君辭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但是,那“鳳凰念”顯現的那八個字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說孟君辭還沒有死?可,可孟君辭連屍體都不剩,就算還活著,難不成是鬼魂飄著的?
蘇陌籬暗歎一口氣,然後看了一眼手中的詔書,她明白孟君辭的意思,雖然這個太後可能很難當,但是,不當這個太後會更難,因為孟德軒如果當了這個皇帝,斷然不會放過他們所有人,斬草要除根,到時候,她要帶上無憂過上到處逃亡的日子,整日擔心會不會被人暗殺,還不如依然將政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過,原本蘇陌籬也沒想要放棄,這皇位是孟君辭好不容易奪來的,她也不想就這樣拱手相讓,主要還是沒有合適的人,若是孟德軒像孟星朗一樣心善,她讓也就讓了,可惜不是。
說到孟德軒,他那邊已經炸開了鍋了,整個安王府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人看到媚兒的身影,也就是蘇陌籬了,誰也不會知道,所謂的媚兒就是蘇陌籬,如今蘇陌籬已經恢複正常,怎還會待在安王府幫孟德軒的忙呢。
幸好是孟君辭他們發現的及時,若不然,後果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當時不受控製的蘇陌籬都能毫不留情地用簪子紮了孟君辭一下,誰知道往後會不會真的要了孟君辭的命。
可現在,蘇陌籬正常了,卻還是一樣要了孟君辭的命。
孟德軒在書房大發雷霆,“一個個都是廢物,找個人都找不到,要你們何用?”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滾,都給本王滾,再去找,找到為止!”
孟星朗則站在一邊,他也是很茫然無措,不知道媚兒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不見。
喝退了屬下後,孟德軒又瞪向孟星朗,“你說說你,自己媳婦去哪兒了都不知道,你這夫君怎麼當的?”
“孩兒孩兒也”
“算了算了,退下吧。”孟德軒心情很糟糕,這眼看著有了個好幫手,怎的來突然走的也突然,實在是沒想到。
再者,這讓他如何與他人交代,他兒媳婦才娶回來沒幾天就不見了蹤影。
“王爺。”門外響起了下屬的聲音。
孟德軒不耐煩地說道:“滾滾滾,不是小王妃的消息就不要來打擾本王。”
“王爺,屬下有比這個還要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孟德軒一聽,居然還有比找媚兒還要重要的事?“進來。”
下屬推門走了進來,拱手道:“王爺,皇宮那邊傳來消息,皇上駕崩了。”
“你胡說什麼!”這樣的消息孟德軒怎麼會信,他這才見過孟君辭沒多久,怎麼好端端的說死就死了,雖然這對他來說倒是個好消息,但也太不可信了。
“王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兒啊,不過,皇宮那邊消息是稱皇上患重疾,藥石無用,所以皇上選擇了投湖自盡,如今連屍首都被湖裏的魚給吃的一點不剩了。”
“真有此事?”孟德軒怎麼聽的那麼像一個騙局呢,可是,好好的孟君辭作甚要假死騙人呢,不過,孟君辭那一頭青絲突然變成了白發,也的確是詭異,如果他的身體真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是說不過去。
“嗯,且,皇上事先已經留下遺詔,冊立皇長子為新皇,蘇娘娘為太後。”
“蘇娘娘,哪個蘇娘娘?”這些事情都來的太突然,孟德軒實在是一時間消化不了,都沒反應過來他們說的蘇娘娘就是蘇陌籬。
“就,就是那個蘇娘娘啊,皇上總共也就兩位娘娘啊。”
“你,你是說那個蘇陌籬回來了?”
下屬點點頭,“正是。”
聽到蘇陌籬又回來了,孟德軒更不高興了,“這事兒你為什麼不早點來稟報,現在詔書也有了,我們已經失去先機了!”
“王爺,屬下以為,這孤兒寡母的能成什麼大器?”
“你懂什麼。”孟德軒罵了一聲,然後陷入深思,這孟君辭死了,蘇陌籬回來了,一下子就改朝換代了,他總覺得這些都發生的太突然了。
就連這媚兒也是,出現的突然,失蹤的也突然,這麼多突然一塊兒發生,實在是讓人費解。
“王爺,您看”
“退下,本王想靜一靜。”孟德軒揮了揮手,這媚兒不見,孟君辭又死了,蘇陌籬也回來了,格局大變,他得好好捋一捋。
因著對外宣稱孟君辭是投湖自盡,屍體被魚給吃了,所以隻能立衣冠塚,由蘇陌籬主持喪典。
蘇陌籬要鼓足多大的勇氣,才能完成這個喪典,連孟君辭的屍首都沒有,隻有他身前所穿過的衣裳,放入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