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兒走過去,輕喚了一聲,“阿辭。”
孟君辭抬起頭,那一瞬,他竟是看見了蘇陌籬朝他走來,有些激動地放下奏折,揚起了嘴角,“阿梨”
沐婉兒腳步一滯,那臉上立馬露出了難過的神情,“阿辭,是我”
孟君辭回神,才算是看清了來人,他眸光閃了閃,揚起的嘴角慢慢收回,他重新拿起了桌上的奏折,說道:“你怎麼來了,這有了身孕該是好好休息才是,就算要出來走走,身邊也該帶個人才是。”
沐婉兒這才微微一笑,“婉兒知道了,婉兒這不是有事要與阿辭說才匆匆來,沒讓跟著麼。”
“什麼事?”
沐婉兒便是將封遠和沐靈兒的事兒說給了孟君辭聽,然後求孟君辭下一道賜婚聖旨,讓沐靈兒和封遠擇日完婚。
蕭硯有些咋舌,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孟君辭什麼看法,他微微側頭看向坐在那兒的孟君辭,然,孟君辭麵上什麼情緒也沒有,隻是在聽了沐婉兒說完之後,應了一聲“好”。
這一個字,便是讓沐婉兒有些尷尬了,她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隻能是頓了頓之後,說了聲“謝謝”。
“好了,先回去吧,我待會兒就擬聖旨。”
“嗯,好。”孟君辭都讓她離開了,沐婉兒也不好在這多呆,隻好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
不過,有了孟君辭的聖旨,這會兒便是沐靈兒不想嫁也不行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沐靈兒居然不見了。
沐婉兒慌了,她慌的不是沐靈兒失蹤會不會有危險,而是擔心這封遠知道之後,會不會知道娶不成沐靈兒了,而將她的事兒抖出去?
她現在也隻能祈禱封遠不敢說出這些事來,畢竟,就算她是主謀,那他也是從犯,一樣有罪。
隻是,這個沐靈兒能逃去哪兒呢?原來她說的自有打算,就是離開?!
沐靈兒不見,封遠便是求見了孟君辭,說是想要去尋找沐靈兒,孟君辭自然是沒攔著,讓他去了。
這下,封遠離開去尋找沐靈兒了,沐婉兒簡直是喜出望外,無比慶幸。
又是一日,這已經是蘇陌籬離開的第幾日了?
孟君辭坐在鏡前,有宮女替他梳著頭發,他看著鏡中的自己,卻是在想著蘇陌籬,忽然,身後的宮女驚呼出聲,蕭硯連忙衝了進來,“怎麼了?!”
“大驚小怪。”孟君辭斥責了一聲,卻是不知,是在說那宮女,還是在說蕭硯。
宮女連忙跪下磕頭求饒,孟君辭蹙了蹙眉,打發了她離開,蕭硯便是走過去,拿起那梳子繼續給孟君辭梳頭,卻也是這時,他才知道宮女驚叫所為何。
“這!皇上,您的頭發”
蕭硯驚恐地攥著一撮華發,這孟君辭還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這麼多白發了?他忍不住又梳開了另一邊,果然,在這外麵一層黑發下,藏著全是白發。
也就是說,除了這麵上的一層黑發遮掩,其他的頭發全白了。
“梳頭就梳頭,多什麼嘴,你若是在這樣的性子,朕便換人了。”雖然話是這麼說的,可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蕭硯跟在他身邊伺候,他已經習慣了,若真換了人,他才不習慣呢,不過是嚇嚇蕭硯罷了。
蕭硯老實地閉上了嘴巴,沒有再多話,卻是在給孟君辭梳好頭發之後,匆匆離開,去了禦醫院,他是知道,最近孟君辭見過哪個禦醫的。
他徑直找到了那個禦醫,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那個禦醫還有些懵,“皇上什麼怎麼了?”
“我是說,上次皇上召見你所為何事?”
“上次?”禦醫想了想,然後說道:“沒、沒什麼事啊。”
蕭硯皺緊眉頭,“你當我不敢揍你是嗎?”
“這這真沒什麼事啊,蕭護衛以為有什麼事呢?”
“你!”蕭硯有些惱火,他揪住禦醫的衣襟,想要揍他,可轉念一想,若真有什麼事,孟君辭斷然也會讓這禦醫守口如瓶的,他在這肯定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了,倒不如去找子非,讓他想辦法去給孟君辭號個脈,子非的本事,可比這禦醫要能耐多了,若是號了脈,自然是什麼都明白了。
想到這,他便是鬆了手,然後立馬離開了,那禦醫抬手,用袖口擦拭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隨後便是歎了口氣。
蕭硯找到了子非,此時子非正在和孟嫣然一塊兒哄著孩子,他過去就拉住子非,急急地說道:“子非,有事兒要拜托你。”
“什麼事啊?瞧你急成這樣。”
“你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去給皇上號個脈。”
“給皇上號脈?哦,那我現在就去。”
“哎呀,不是讓你這樣直接去,是讓你想辦法悄無聲息地給皇上號個脈。”
聽完蕭硯的話,孟嫣然也走了過來,問道:“皇兄怎麼了嗎?為什麼還要偷偷地號脈,不能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