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也看見了蘇陌籬,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隻能是朝蘇陌籬拱手作揖道:“娘娘。”
蘇陌籬卻隻是冷冷地笑了笑,“娘娘是啊,皇後也可以叫娘娘,妃嬪也可以叫娘娘,蕭硯,你覺得我會是哪種呢?”
蘇陌籬在乎的不是後位,而是後位所代表的意義,如果孟君辭心中的後位人選不是她,那也就說明了,也許,她真的隻是個替代品。
然而就在這時,陸續有宮人走了出來,各個一臉的不好意思,蕭硯一見,便是要轉身進去看看,卻是被人攔住,“蕭統領,您還是別進去了。”
蕭硯疑惑地看著那人,那人掩嘴一笑,“皇上與沐姑娘正在行魚水之歡呢,您這進去作甚?”
蕭硯一聽,頓時怔住,他第一反應是回頭看蘇陌籬,卻是看到蘇陌籬失魂落魄離開的模樣。
蘇陌籬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前方,嘴角噙著笑,眼中卻是含著淚,耳邊回蕩著隻有那四個字“魚水之歡”。
她腦海中浮現的便是孟君辭與沐婉兒在床上交織的場景,這青天白日裏,孟君辭就與沐婉兒行巫山**,是因為她懷有身孕,孟君辭一直近不得身,所以憋太久了,忍不住了,還是因為他心之所向,所以就情難自控?
無論是哪一種,都足以讓蘇陌籬傷心至極。
或許,她不需要解開答案了。
孟君辭的作所作為已經讓她明白了。
走著走著,蘇陌籬隻覺得眼前這條路怎麼開始彎彎曲曲起來,她的身子也跟著搖晃起來,那一瞬她想要伸手抓住什麼,卻是抓了空,整個人搖搖欲墜。
還守在宮門口的蕭硯一直就注視著蘇陌籬傷心離去的背影的,所以在蘇陌籬身子搖晃的那一瞬,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立刻衝上了前,在蘇陌籬摔倒時接住了她。
“娘娘,娘娘!”蕭硯單膝跪地接著蘇陌籬,躺在他懷裏的蘇陌籬麵無血色,白的嚇人。
蕭硯抬頭看了一眼沐婉兒宮院門口,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蘇陌籬,而這時花影也從宮外回來,看到了這一幕,迅速跑了過去,“蕭硯,娘娘這是怎麼了?”
蕭硯搖搖頭,沒有說什麼,而是將蘇陌籬抱了起來,準備送回她的寢殿,然後讓禦醫過來看看。
結果,卻是在起身的時候,聽到花影的一聲驚呼,蕭硯順著他驚恐的目光往地上一看,隻見蘇陌籬躺過的地方,留了一灘血。
蕭硯這才察覺自己的左手有些濕濘,他心猛地往下一沉,不敢再耽誤,“花影,快去找子非來。”
花影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就迅速跑開了,而蕭硯則趕緊抱著蘇陌籬回去了她的寢殿。
這會兒還真的是手忙腳亂,雲初也不在邊上,蕭硯隻好讓其他的宮女前來伺候。
過了片刻,子非和孟嫣然都趕來了,“怎麼了?”
蕭硯皺著眉,趕緊讓開,“你快看看娘娘,她她流血了。”
子非神色凝重地走到床邊,直接跪在了床邊,趕緊給蘇陌籬號起了脈象來,他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孟嫣然站在一邊,也是萬分擔憂,“皇兄人呢,嫂子都成這樣了,他去哪兒了?”
蕭硯沒有做聲,孟君辭現在正和沐婉兒在一起,他這個做下屬的,沒有資格說主子的不是。
孟嫣然瞧了蕭硯一眼,便覺得有事,“說,我皇兄人呢?”
“在沐婉兒宮中。”
“這個皇兄怎麼回事,我就不懂了,他作甚還要留著這沐家姐妹倆,一看就是沒安好心的,估摸著,嫂子忽然這樣,跟她們脫不了幹係吧?”
蕭硯微微低下頭,沒有回答。
可是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孟嫣然頓時一肚子火,她看了一眼蘇陌籬,問道:“子非,嫂子怎麼樣了?”
子非搖搖頭,“蕭硯,快去禦醫院,讓人準備催產藥。”
“什麼?!”蕭硯和孟嫣然,還有花影,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子非說道:“娘娘這已經有滑胎先兆了,好在她肚子裏的孩子已有七個月,雖然還不是時候出來,但現在,隻能是催產,這樣孩子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孟嫣然氣的心口劇烈起伏著,“不行,我可不能讓嫂子就這樣被人欺負了去,嫂子都這般了,皇兄居然還在溫柔鄉裏!”
說完,她便是氣呼呼地轉身離開,要去給蘇陌籬抱不平了。
子非也沒工夫去管孟嫣然怎麼鬧騰,隻能隨她去了,他現在得時刻關注著蘇陌籬的情況。
蕭硯也馬不停蹄地趕去了禦醫院,而花影則著手準備一些待產事宜,子非守在蘇陌籬身邊,等來了蕭硯的催產藥,然後在蕭硯的幫忙下給蘇陌籬喝了下去。
過來片刻,蘇陌籬從陣痛中醒來,額頭冷汗直冒,一個送熱水進來的宮女被嚇得摔了手中的盆子,子非剛要責罵她怎的這樣笨手笨腳,卻是在看到蘇陌籬的情況之後,也怔住了。
原來,如今的蘇陌籬要臨產了,身上也開始慢慢爬滿咒印了,那樣子要多詭異有多詭異,那些個宮女哪裏見過這些啊,早就嚇得尖叫了,就連子非都嚇得不輕,若不是知道這是他們的王妃,他們的娘娘,怕也是早就嚇得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