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李絳雲掩麵而泣,萬般委屈地說道:“王妃妾身好心來看您,您作何說出這樣的惡毒的話來呢?”
蘇陌籬當真是一頭霧水,她說什麼了就惡毒了?
“妾身知道,妾身這身孕來的不是時候,耽誤了王妃和王爺情投意合,王妃便是不待見妾身,那也就罷了,作何要說這樣惡毒的話來詛咒無辜的孩子呢,誠如王妃所說,這可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啊。”
蘇陌籬懵然,她到底說了什麼惡毒的話詛咒孩子了?這李絳雲如何能無中生有呢?
“您趕妾身回去,還說什麼天寒地凍讓我注意著點兒,小心腹中的胎兒,怎麼聽王妃這話的意思,是巴不得妾身這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什麼閃失呢?不然怎會這樣說?”
“”這李絳雲當真讀過書嗎?為何能如此歪曲一句在平常不過的客套話,而讓這句話變成了她詛咒孩子出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服了。
蘇陌籬氣地背過身去,“阿秀,還不送李側妃出去。”
“是。”阿秀趕緊走過去,對著李絳雲就說道:“李側妃,請吧?”
李絳雲抹了抹眼淚,看了蘇陌籬一眼,那掩在錦帕之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她便是轉身離開,卻依然在啜泣,那模樣好不可憐。
等見著李絳雲的身影出了院門之後,阿秀才轉身走到蘇陌籬身邊,氣呼呼地說道:“這個李側妃,仗著有了王爺的孩子,居然敢如此放肆,竟是汙蔑起王妃來了,怕是故意這樣說,回頭好去王爺那兒告狀吧,這人的心思簡直太壞了。”
蘇陌籬倒是不怕那李絳雲去孟君辭那兒告什麼狀,隻是剛才李絳雲那番話實在是氣得她心肝兒疼,哪有人這樣睜著眼兒說瞎話的。
她便是再厭惡這李絳雲,也斷然不會去詛咒一個無辜的小生命。
“王妃,您也別氣了,奴婢去給您倒杯茶,您消消火。”說著,阿秀就轉身跑去給蘇陌籬倒茶,不一會兒就端著一杯熱乎的茶水走了過來,“王妃,給。”
蘇陌籬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如阿秀所說,她便是喝茶消火了。
傍晚,阿秀過來給蘇陌籬整理儀容,畢竟待會兒要進宮赴宴,自然不像在府上那般隨意了。
孟君辭來到蘇陌籬屋外等著,蘇陌籬出門的時候,剛好就看見站在那秋千邊上望著秋千出神的孟君辭。
她走了過去,盈盈一拜,“王爺。”
孟君辭回過神,望向她,微微頷首,俊顏一閃而過一絲落寞,“走吧。”
“是。”蘇陌籬束手垂眸,也不多看孟君辭一眼。
孟君辭心歎一聲,一切又回到原點了麼,他好不容易打開蘇陌籬的心門,卻突然之間就被拒之門外了,還能再進去嗎?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連趕車的蕭硯都能感覺到馬車裏的空氣凝結了。
所有人都知道,蘇陌籬和孟君辭鬧成這樣,是因為李絳雲有孕一事,可這事兒還真是沒辦法了,他們都知道孟君辭夾在中間也是為難的,一邊是最心愛的女人,一邊是意外而來的孩子,但他們也能理解蘇陌籬此時此刻的心情。
所以蘇陌籬和孟君辭之間的冷戰,誰也插不了手。
到了皇宮,蕭硯守在外麵,孟君辭和蘇陌籬兩人進了宮。
進了大殿,孟玉宸和薑涼早就坐在上位等著他們的到來了。
蘇陌籬和孟君辭一齊朝他們倆拜了禮,然後才落座。
膳間,孟玉宸問道:“朕聽聞,三皇弟府上有喜事啊?”
蘇陌籬夾菜的手有一瞬的僵滯,卻是很快恢複正常,若不是一直盯著她看的人,是看不到她剛才那一瞬的僵滯的。
孟君辭回道:“皇上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
“自是,這天下都是朕的,有什麼事兒能瞞得過朕?不過,三皇弟府上的是喜事,有何好隱瞞的,便是不隱瞞,那這消息自然是不脛而走了,朕能這麼快知道,自然也不稀奇了。”
“臣弟自然是沒什麼好隱瞞皇上的,這側妃有孕一事倒也是來的突然,臣弟都還沒緩過勁兒來。”
孟玉宸聽了之後,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倒也是,除了大皇兄,你、朕,還有四皇弟三人,四皇弟是連妻妾都不肯娶的人,那便隻有你與朕,朕的女人倒是多,卻不曾有好消息傳來,沒想到這年關裏,倒是三皇弟你先有了好消息。”
此番話一出,坐在他身邊的薑涼有些難過了,想她嫁給孟玉宸多年,這肚子卻一直不曾有動靜,她可是急死了,她自然也是知道,孟玉宸比她還急。
隻不過,急歸急,但是除了她,誰也沒有資格給孟玉宸綿延子嗣
後宮裏的那些狐媚子,一個個巴不得往龍床上爬,盼著能懷上龍子,一步登天,哼,想得倒是挺美,有她這個正宮娘娘在,她都沒有孩子,誰敢有?她便是有了孩子,旁人也不能有!
孟君辭舉起酒杯,“那,臣弟便祝皇上新的一年心想事成,早日龍鳳呈祥。”
孟玉宸笑著舉起酒杯,也喝了一口,“龍鳳呈祥,好,好一個龍鳳呈祥,朕喜歡,皇後,聽到了沒有,早日給朕來了龍鳳呈祥,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