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見負傷的紅衣奔了過來,與豹子廝鬥。
“紅衣!”紅衣的腳原本就有傷,這會兒又是撞破牢籠跑出來的,已然渾身是傷,卻還要在這替她擋著那頭豹子,蘇陌籬眼眶有些濕潤,可是,紅衣冒著性命之憂,來救她,她可不能辜負了。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衝進了屋子,隻見那原本該在地上打滾的婦人此時正掐著孟君辭的脖子不放。
“找死——!”蘇陌籬雙目變得猩紅,靈力驟聚,趁著那妖以為她進不來而對外有所鬆懈時,瞬間挪到了它的麵前,用靈力將妖逼出了那婦人的身體外。
隻是沒想到的是,那妖不死心,就算是被逼出了婦人的體外,也要拉著那婦人去墊背,隻見婦人猛吐一口黑血,倒在地上斷了氣。
蘇陌籬將孟君辭護在身後,那幾個小孩子也嚇得不輕,紛紛躲到了孟君辭的身後。
就在蘇陌籬準備出招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子一震,她一愣,結界怎麼破了?她說的不是這邊,而是寡婦家那邊的。
難不成皇甫書靈沒聽話,又去招惹那寡婦了?
“怎麼了?”孟君辭看出了蘇陌籬的不對勁,便問道。
“隻怕是現在,我們要成夾心了。”
“什麼意思?”孟君辭不是很理解。
隻是還不等蘇陌籬解釋,外邊就傳來了寡婦的在撞結界的動靜。
蘇陌籬回頭看了一眼,“王爺,你帶著他們不要出來。”
現下,她也隻能是先對付裏邊的這隻妖了,外邊的那隻,結界還能扛著一會兒。
她凝聚靈力準備朝那團黑霧襲去時,卻聽到外邊的寡婦痛哭道:“夫君夫君,我知道你在裏麵,姑娘我求求你,讓我進去見見我的夫君好不好”
蘇陌籬頓時一滯,收了靈力,看著屋子裏,哪裏有寡婦的什麼夫君,她夫君不是早就死了麼,難道
她朝那團黑霧看過去,“你你是她夫君?”
黑霧為妖,“算嗎?”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嗎?”蘇陌籬聽他這話,如果他真的是寡婦那死去的夫君,那也就不難想為什麼他要控製豹子撕碎了村醫,還想要村醫一家人的性命了,這仇這怨,肯定是很深的。
“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已化為妖,連形都沒有,算個什麼?”
蘇陌籬看著它,的確,它現在不過就是個看得見摸不著的黑霧,隻是寡婦夫君殘留的意識煉化成妖,這僅剩的一絲意識裏得有多少的不甘與不舍,才能化為無形之妖。
說到底,終歸是兩個有情卻可憐的人。
難怪之前在那血潭邊上,這妖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
隻是,寡婦在外聲聲喊著夫君,若是進來,隻看到一團黑霧,怕是比見不上還要痛苦幾分。
雖是有情為引,將她招至此,也許,她還是有話要與她夫君說吧,就算看不見人,隻知道她夫君能聽到也是好的吧。
蘇陌籬輕吐一口濁氣,抬手一揮,便撤了結界,如今,這四個孩子也是分不清誰才是寡婦的孩子了,想要寡婦解了這心中的怨氣,不,應該是說,讓他們夫妻倆解了這心中的怨氣,隻能是讓他們“見”上一麵了。
沒了阻礙,寡婦立刻衝了進來,“夫君,夫君,你在哪,是我啊,是我啊”
寡婦四處張望了一眼,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即便眼前有一團黑霧,她也認不得,隻是心中有感應她的夫君在此罷了。
“婉兒”
“夫君?!”聽到了夫君的聲音,寡婦激動地哭了起來,“夫君,你在哪,為什麼不出來讓我見見你。”
“不見了婉兒,就這樣與我說說話吧。”
“不夫君,我想你,想見你啊你出來好不好?”
“婉兒,你的仇我已經替你報了,你好好活下去,不要再將自己埋在黑暗中不出來了,絕情女妖能替你殺了那些混賬男人,卻也會反噬你的身體啊,你看看你自己,兩鬢已經有了銀發了”
“夫君我就知道,隻有你對我最好,到死都惦記著我,還想著為我報仇,現在仇人都死了,我們可以好好在一起了,你出來好不好,我去求姑娘,她一定有辦法成全我們的。”
說完,寡婦就跑到蘇陌籬的麵前跪了下來,“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夫君,你一定有辦法,讓他起死回生的對不對?”
蘇陌籬為難地皺了皺眉,“我不是神仙,我隻是個除妖師,不能起死回生,更何況你夫君已經死了幾年了。”
“可是他現在還能跟我說話,他還活著,隻是隻是”寡婦自己都找不到說法,來說她夫君活在哪。
“你也看見,他不出來見你,就是因為現在的他隻是一縷意識,如今他心願已了,這口氣咽了下去,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