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 報應不爽人何在(1 / 2)

蘇陌籬搖搖頭,“不需要了,你們都出去。”

寡婦在她離開前都還是好好的,突然又變成這樣了,她估摸著,大概是心裏頭的怨氣不散,剛好睜眼看到的又都是男人,所以才會如此。

想要解決問題,還是得先讓這幾個男人出去,她再來好好跟寡婦談談。

皇甫書靈還想要說什麼,孟君辭伸手一攔,“我們出去。”

“恒王爺,您也放心嗎?”

“不然,你會捉妖?”

“”皇甫書靈癟癟嘴,不置可否地與阿冬一塊兒出去了。

孟君辭回頭看了一眼蘇陌籬,“本王就在外麵,有任何事,喊一聲就行。”

蘇陌籬微微頷首,“嗯。”

孟君辭出了房間,將門關好之後,就守候在一旁。

蘇陌籬鬆開了手,然後走到了寡婦的正麵前,凝視著她,此刻,她那雙眼周圍已經漆黑一片,就像是熬了幾夜未合眼的人一般,蘇陌籬問道:“為何要這樣,為何不放手?”

寡婦戚戚一笑,“放手?那些人可曾有想過放手?他們可有想過放過我一個弱女子?”

蘇陌籬微微蹙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寡婦的臉上始終掛著哀戚的神色,她緩緩說道——

原來,當年寡婦還不是寡婦的時候,她有一個深愛的夫君,夫妻倆的小日子原本也是不過的,可惜好景不長。

她的夫君染上了怪病,一直臥床不起,村醫隔三差五地過來給她夫君看病,還不收診錢,可最後,她的夫君還是死了,她成了寡婦。

村醫看她可憐,還是會隔三差五地來看她,帶些吃的用的給她。

村醫對她這般好,她也是感激的,卻不想,她說要感謝村醫,就留他在家中吃頓飯,村醫高興喝了不少酒,結果酒後吐真言,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她的夫君根本不是染了什麼怪病,從一開始就是因為村醫想要得到她,而暗自給她夫君下了慢性毒藥,他便可以接著出診的名義,接近她,還能得到她的感激,這樣一來,就能水到渠成了。

她悲憤不已,拿起家裏的扁擔,就打折了村醫的一隻腳,村醫惱羞成怒,強了她,事後還威脅她,若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就讓她不得好死,她一個弱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還揚言說要是事情泄露了,他就要去撅了她夫君的墓。

就這樣,她屈服了,還給村醫生了兩個孩子孩子一出生,就被村醫抱走了,她見都不曾見過一眼。

她以為她這輩子就要這樣過了,直到一個男人的靠近,她以為,終於有人真心待她了,於是她偷偷將所有事情告訴了那個男人,卻不想,那個男人與村醫根本是一路貨色,無非就是貪圖她的美色,見她孤身一人,就想要來親薄。

那個男人也強了她,還說,如果敢把這件事說出去,便要把她和村醫的肮髒事說出去,她沒辦法,隻能將苦水全數吞下肚中。

往後,總有那麼幾個男人,各種理由的接近她,都是圖謀不軌,她也算是看透了,這世上,除了她夫君,沒有一人是真心待她的,都是好色之徒,想要一夜貪歡,可憐她的夫君,卻被這惡毒的人心給害死了。

每次被村醫侮辱過後的夜裏,她總是一個人縮在角落,盈盈啜泣,她想要報仇,想要親手殺了這些畜生,可是她一個弱質女子,如何能是這群畜生的對手。

日複一日年複年,黑暗中的怨恨生根發芽,她隻覺得她越來越有力氣了她竟然可以一手掐死一個強壯的男人,那些隻要想靠近她的男人,看到她的臉,看到她的眼,都挪不開腳了,她便可以輕易伸手掐住他們的脖子,看著他們慢慢沒了氣息。

她終於能報仇了,終於能夠要了這些人的命了。

而那個村醫,是她最恨的人,她要將所有壞男人都殺盡了之後,再慢慢折磨他,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要他的命呢,蘇陌籬等人就出現了

聽完寡婦所講的一切,蘇陌籬隻覺得渾身發抖,為這可怕的人心而發抖,她無法想象,寡婦這樣一個弱質女流,是怎樣度過這一個有一個漆黑的夜晚的,那些怨恨又是如何將她掩埋的

這與她當初被全族人唾棄算是異曲同工吧都是孤單無助,都是無奈與血淚。

不過,雖然她被扔蟲坑,但好歹她不是弱質女流,她不是沒有還手之力,她救了自己。

可這寡婦卻沒能救出自己,深陷了黑暗中,被仇恨灌溉,心恨生魔

寡婦突然嘶吼起來,“他們該死,他們都該死,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夫君了,他們死不足惜,死也不能彌補我”

寡婦的眼睛流下了兩行血淚來,她張牙舞爪地想要衝出去,可是房間被施了術,她出不去,她打開門便不停地用身體撞著虛無的結界,“我要出去,我殺光這裏所有的男人,我要用他們的血祭奠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