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為什麼忽然這麼大的反應,蘇陌籬了然於心,卻不甚在意,“怎的毛手毛腳的,還不重拿把梳子,給我把這頭發梳好了?”
“是”阿秀從盒子裏又翻出了一把梳子來,然後給蘇陌籬把頭發梳好之後,就急急地離開了,“王妃,奴婢去給您打熱水來。”
過了一會兒,阿秀端來了熱水,伺候好蘇陌籬洗漱之後,她又急急地走了,說是去給她準備早膳。
蘇陌籬微微頷首,隻等阿秀走了之後,才不由得歎了口氣。
阿秀有些慌亂,出門沒多遠就碰到了段臨風,段臨風見她一臉慌張,便問她怎麼了,她四處看了一眼,然後拽住段臨風的手腕,就拉著他走到了偏僻的角落。
段臨風一頭霧水地看著她,“到底怎麼了,阿秀?”
阿秀深吸一口氣,說道:“臨風,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麼昨日王爺知道王妃懷孕卻不高興了。”
“哦?為什麼,你說說。”
“王爺王爺根本就沒有碰過王妃。”
“你說什麼?!”段臨風有些驚訝,嗓門頓時提高了許多。
阿秀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噓,你小點聲啊,別給人聽到了。”
段臨風立馬縮著脖子,湊到了阿秀邊上,“到底怎麼回事,你在胡說什麼呢?”
阿秀撇撇嘴,“我也是剛剛給王妃梳頭的時候,邊梳邊說著,才發現的,你看,王爺昨個兒臨幸了李側妃,這李側妃是第一次侍寢,被破了身子落了紅,那床褥上都是血,可我這每日給王妃鋪床,沒見過床褥上有落紅,這種情況,原本可以理解為王爺根本就沒有碰過王妃,倆人隻是同床共枕而已。”
“但是你想想,昨個兒王爺從這裏離開的時候,臉色有多難看,如果王爺沒碰過王妃,那王妃怎麼會有孕?”
段臨風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你是說,王妃她她是與別人懷的這個孩子,現在被診出有孕,王爺就知道了實情,所以才不高興了?”
“那不然呢,不然王爺和王妃為何一點都沒有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而高興,反倒是一個生氣,一個走了呢?”
“這這不可能啊,王妃怎麼可能”段臨風是不相信的,他是知道蘇陌籬的為人的,斷不是一個會紅杏出牆的女子,她是那樣風華無雙的女子,怎會做這樣傷風敗俗之事。
“我也不信啊,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應該是錯不了,也許,這也不是王妃主意的,也可能是被迫的,你看啊,還記得那個時候,王爺受傷,王妃帶他去韓大將軍府療傷,蕭硯回來不是說過,那個韓大將軍不讓他進去,隻讓王妃帶著王爺進去了麼,這韓大將軍對王妃什麼心思,誰人不知道,這進了大將軍房,王爺是昏迷的,若是韓大將軍想要對王妃做些什麼,王妃也是反抗不了的。”
段臨風覺得,阿秀的推斷也不無道理,可是,若事實真的是這樣,那蘇陌籬以後該怎麼辦?
“你的意思,王妃這孩子,可能是”
還不等段臨風說完,阿秀就抖了一下,然後跪在了地上,“王、王爺”
段臨風一怔,然後轉過身,便看到孟君辭無聲無息地站在那,怕是剛才他們的話都被孟君辭聽了去了。
段臨風低下頭,拱手道:“王、王爺。”
孟君辭的臉色很不好,從昨個兒到今個兒,這臉色就沒有好看過,他那眉頭,擰的老深了。
他本就因為蘇陌籬有孕一事而心煩不已,結果一早醒來還出了這麼多事,呂沁與人竟然在他書房苟合,他一氣之下讓人拆了書房,而且,他睜眼時,還看到李絳雲正在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那一臉的嬌羞,讓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當他起身時,看到那床褥的落紅,便什麼都明白了。
他隻覺得腦袋要炸,為什麼這麼多事兒,蘇陌籬的事兒都沒解決,這邊又來了這些讓他頭疼的事情。
他第一反應是想過來跟蘇陌籬解釋一番的,可是卻被他發現,阿秀和段臨風在角落偷偷摸摸的樣子,走過來一瞧,便聽見了他最不想聽見的話。
他掃了他們二人一眼,倒也沒說其他,轉身便去了蘇陌籬的房間。
而此時,蘇陌籬正在等著阿秀的早膳,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阿秀回來,她肚子都有些餓了。
當她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阿秀回來了,便說道:“怎的這麼慢,我”
她邊說邊抬頭,話說到一半就看到了來人不是阿秀,而是孟君辭,她愣了一下,然後起身朝孟君辭行了行禮,“見過王爺。”
“免禮。”
兩人互相說完客套話之後,竟是沉默了片刻,而後,蘇陌籬才說道:“王爺怎的就起來了,昨晚那麼勞累,怎麼也不多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