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為娘可就問了。”秦英想了想,說道:“文蘭留書出走了,你知道嗎?”
蘇陌籬一愣,心想著這文蘭走也就走了,怎的還留書,怕是說了些話給她使絆子。
“這,女兒怎會知道。”
果不其然,秦英又接著說道:“文蘭說,是因為你不容她,她才走的,那天我們也看到了,你對她是如何不順眼,她隻是一個弱女子,還懷著身孕,現在離開了蘇府,她能去哪兒啊?”
蘇陌籬看著一臉擔憂的秦英說道:“母親,人心叵測,您和父親是過來人,說句糙話,你們吃的鹽比女兒吃的米還多,難道看不出來,那文蘭別有居心嗎?”
“文蘭怎麼會別有居心呢?她一個女人,與你兄長素不相識,又能有什麼算計?左不過是她一個人孤苦無依,想要靠著與你兄長的這個孩子,為她自己尋得一處棲息之地罷了,這個為娘能理解她。”
顯然,秦英是不信的。
蘇陌籬也不能說出實話來,如此,她便不好解釋這文蘭到底是想要什麼。
這件事,也就蘇玥奇知道。
他見蘇陌籬陷入兩難之中,立馬站起來說道:“父親,母親,孩兒之前就與你們說的很清楚了,文蘭的事跟阿籬一點關係也沒有,阿籬之前和文蘭有過節,也隻是因為阿籬心疼孩兒這個做兄長的,不想讓孩兒被壞人蒙蔽。”
“壞人,文蘭怎麼會是壞人呢?為娘看得出來,文蘭可是很喜歡你的,如今你們又有了骨肉,你作何要這樣說她呢?”
秦英隻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要知道,當初蘇玥奇帶著文蘭回來的時候,那態度跟現在可完完全全不一樣,那個時候,他信誓旦旦地說非卿不娶,如今怎的又說卿是壞人?
“這,有些事與你們說不清,孩兒也是後來才發現文蘭的真麵目,知道她絕非善類,所以才”
“才?”
蘇玥奇停頓了一下,撒了謊:“才將文蘭趕走的。”
蘇陌籬也是一愣,沒想到蘇玥奇為了幫她解圍,竟然說是他自己把文蘭趕走的,這樣說出去,隻怕是不明就裏的人,會認為他是個負心漢的,這樣一來,他的形象就會全無,到時候即便他家世好,人長得好,但負心漢的形象被人口傳,也不會再有閨秀願意嫁給他的。
一想到這些後果,蘇陌籬就後怕,她可不想因此耽誤了蘇玥奇的一輩子,“兄長,你不”
然而,還不等她說完,蘇玥奇就打斷道:“孩兒將文蘭趕走之後,她大概是怨念在心,所以才故意留書一封,故意汙蔑阿籬的,先前孩兒沒有將此事說出來,就是怕父親和母親會覺得孩兒的做法不對,可現在,眼見著阿籬被父親母親誤會,孩兒這個做兄長的,實在是自責與愧疚,必須要把實話說出來了。”
“玥奇啊,你你怎的這麼魯莽啊,這些事你作何不跟為娘和你父親商量啊,你這這事要是傳出去,你以後還怎麼成家啊,那麼不知道實情的人,隻道你是負心漢,誰還會敢嫁給你?”
秦英想的,與蘇陌籬想的是一樣的,都在擔心蘇玥奇這以後成不了家的事情。
蘇玥奇卻不以為然,“無妨,不成家,孩兒也能一輩子對父親還有母親盡孝。”
“胡說!”秦英大叱一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一輩子不成家,我們蘇家豈不是絕後了?”
蘇玥奇微微一笑,然後看了蘇陌籬一眼,“阿籬回頭生了孩子,身上也有一半蘇家的血,怎麼能說是無後了呢?”
蘇陌籬一頓,她和孟君辭八字還沒一撇,這個夫妻都是假的,如何還能有孩子,而且,蘇玥奇明明就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和孟君辭是假夫妻,他這般說,無非是想要堵住秦英的嘴。
然而,重男輕女至今都還有,更何況這個年代,自當時有兒萬事興,有兒方能續香火,女兒對他們來說不過是能幫他們掙得風光的人,縱使再疼愛,終究還是要兒子有後,方才安心。
不然秦英和蘇庭柳也不會因為文蘭懷了蘇玥奇的孩子而不在乎她的身份,同意讓蘇玥奇娶她。
秦英一時口快,說道:“這怎麼能一樣呢?”
大概是說完之後,也覺得當著蘇陌籬的麵說出了這樣的話來有些不妥,於是又補道:“阿籬千好萬好,為娘再疼愛,可她終究是要嫁做他人婦的,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恒王妃了,是皇室的人了,你如何能與她一樣呢?”
“母親,這件事都還不一定呢,您怎麼就能肯定以後沒有女人敢嫁孩兒了?若到時候真沒有人敢嫁再說吧,也許後果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嚴重呢,我們能不能不要先這麼杞人憂天?”蘇玥奇繼續開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