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辭眉心緊蹙,“韓言卿!”
方才他還能稱其幾聲韓大將軍,現在他惱了,便直呼其名,然,他更想直接動手來著。
蘇陌籬看也不看韓言卿,她知曉,有孟君辭在,她無需多問,而且,她若是要多問,反倒會讓孟君辭心生不悅,會讓他覺得她是在關心韓言卿的事,所以此時沉默便是上策。
韓言卿見她連瞧都不瞧他一眼,眸裏的失落顯而易見,“籬兒,你可知我的心,它在隱隱作痛”
是可忍孰不可忍,孟君辭可忍不了另一個男人當著他的麵,一口一個“籬兒”地喊著他的妻子。
“韓言卿,你實在是太無禮了!蕭硯,送客,若是不走,便攆。”孟君辭也不跟韓言卿再講什麼客氣了。
蕭硯從門外進來,對韓言卿說道:“韓大將軍,請吧。”
韓言卿瞅了蘇陌籬一眼,“籬兒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然而蘇陌籬並未理會他。
直到他離開之後,她才皺起了眉頭,有些不知韓言卿如今之舉到底是想做什麼,如果當真是對原身還有情,那麼斷然不會這樣堂而皇之地跑來原身夫君府上說上這樣的話。
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會對原身造成多大的困擾。
所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就是故意的了。
如此,又是為什麼呢?
“在想什麼呢?”
“與王爺想的一樣。”
“嗬。”孟君辭莞爾一笑,“你先休息,本王去找下沈玉。”
說著,他便離開了,而沈玉正在書房靜候他。
“下官見過王爺。”
“免了。”孟君辭走過去坐了下來。
“王爺可是為韓言卿來?”
“如你所言,你該是知道本王想來跟你說些什麼,不知你有何見解?”
沈玉拱手道:“想必王爺應該也收到消息,昨日皇上召見了韓言卿,而今日韓言卿就來了下官府邸,這其中的門道,大概不用下官說明,王爺早就明了。”
“所以,你也是認為,是本王那個好皇兄做的好事?”
沈玉笑了笑,“正如我們能知道韓言卿進宮麵聖,那皇上自然也能知道王爺來下官府上的事情一樣。”
孟君辭也跟著一笑,不再言語,而是微微斂著眼眸,望著一處眨也不眨。
“阿秀。”蘇陌籬感覺人都躺僵了,於是喚了聲阿秀。
阿秀趕緊過來,“王妃,怎麼了?”
“扶我做起來吧。”
“不行啊王妃,之前沈大人交代過,您這一個月都隻能躺在床上,若非要坐起來的話也得等到後半個月才行。”
“啊?”蘇陌籬皺著眉頭,很是鬱悶,不能坐著,就隻能躺著,要動的話也隻能是左翻身右翻身了,要堅持半個月,才能坐,坐半個月才能下床,天哪,那一個月後,豈不是要長在床上了?
她越想越鬱悶,感覺應該是比坐月子還要悶吧?感覺人家坐月子好歹也是可以偶爾活動活動的。
“王爺走了嗎?”她又問。
阿秀嘿嘿一笑,“王妃是想見王爺了嗎?那奴婢這就去請王爺過來。”
“誒,別,我不是想見他,我就隨口問問。”蘇陌籬隻是無聊,想找點話題說說,被阿秀這般誤會,害得她手心都緊張到冒汗,這要是讓孟君辭誤會了可不得了。
“哦,那,那王妃還有什麼吩咐嗎?”
蘇陌籬撇撇嘴,“沒了。”
“嗯,好。”阿秀便退到了一邊。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孟君辭回來了,他是來跟蘇陌籬告辭的。
“本王就先回去了,有事就讓白商回去告訴本王。”他站在床邊囑咐道。
“哦。”蘇陌籬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孟君辭挑了一下眉,而後俯下身,湊到了她的麵前,距離她的唇不過兩寸的距離,“我的王妃,你的樣子太敷衍了,是想讓本王懲罰你嗎?”
蘇陌籬想後退,可她本就是躺著,還能往哪兒退,“王爺,我、妾身知錯了,您回去注意安全,妾身會好好休養的。”
她生怕孟君辭會對她越矩,所以隻好趕緊表現順從。
孟君辭嘴角一勾,輕輕碰了一下她嘴唇上,“乖。”
她愣住,還是沒躲過。
孟君辭見她那愣愣的模樣不由得一笑,而後轉身離開了。
一旁的阿秀正捂著嘴一個勁兒地偷笑呢。
她瞧見阿秀,才想起阿秀一直在,那方才可是見到孟君辭親她?
想到這,她的臉頓時紅透了,她朝裏側睡去,說是休息,實則是覺得很丟臉。
孟君辭乘馬車坐到王府門口,下車時就見一個人影總在府前徘徊。
“段臨風?”
段臨風一驚,隨後轉身看向孟君辭,“王爺,你可回來了,我來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