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但他知道,孟君辭能聽得明白,能知道他這未說出來的是什麼話。
孟君辭頷首作揖道:“臣弟明白,臣弟之心,天地可鑒。”
“嗬嗬,那便好,好了,罰也罰了,你與陌籬都回去吧,還有,這大旱一事仍未得到解決,你這命是你自己的還是老天爺的,還未可知。”
“是。”孟君辭依然頷首作揖,看不清神色。
就這樣,孟玉宸放過了孟君辭,讓他和蘇陌籬一道回去了。
出了宮門,蕭硯趕緊過來扶住孟君辭,“王爺,您沒事吧?”
孟君辭沒有做聲,而是上了馬車。
蘇陌籬正要自行離去,蕭硯奇怪了,喊道:“王妃,您不上來嗎?”
她愣了愣,當真是一點“覺悟”也沒有,總還把自己當作前世那樣“我行我素”,她想了想後,才踏上了馬車進到了裏麵。
而孟君辭正閉著眼睛端坐在那,倒也免了她的尷尬。
她走過去坐在一旁,也不曾說話。
孟君辭身上有傷,所以蕭硯也不敢耽誤,揮鞭揚韁就往回趕。
馬車速度有些快,以至於硌著一塊石頭,差點翻了。
馬車裏本來端坐的孟君辭因為馬車的劇烈晃動而身子一栽,蘇陌籬瞧見本能地撲過去想要拉住他。
可孟君辭太沉,她沒拉住,反倒是被孟君辭給壓在了身下。
然而,都這樣了孟君辭也不曾睜開眼,這就有些奇怪了。
蘇陌籬皺著眉,挪出手探上了他的額頭,燙。
怕是那一身鞭傷發炎致使他發燒了,難怪整個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蕭硯!”蘇陌籬喊道。
“王妃,有什麼吩咐?”
“韓言卿府上的溫泉對這種外傷可有用?”
“那是醫治內傷的聖地,對於外傷,好像沒用,不然,屬下早就直奔他那兒了。”
“行了,那你快點趕車回府。”蘇陌籬費勁地想要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孟君辭,可是使了半天勁也沒能如願。
就這樣被孟君辭壓了一路,直到到了王府,蕭硯掀開簾子一看,起先還以為打擾了他們,放下簾子就回避了。
“蕭硯,還不快進來把王爺扶起來!”蘇陌籬沒有心思,也沒有氣力去尷尬了。
“啊?哦哦,來了。”蕭硯再次進來,扶起了孟君辭,“王爺身子怎麼這麼燙?”
他喊來了白商一起幫忙將孟君辭送回了臥房,府醫提著藥箱片刻不停地趕來了。
而孟君辭的那幾個側妃也跟著來了,全都站在床邊哭哭啼啼的,蘇陌籬的耳朵都麻了,“都給我安靜點,王爺又沒死,哭什麼哭?!”
許是頭一回見到她這般怒吼,不僅是那幾個側妃嚇愣了,就連蕭硯和白商也怔住了。
蘇陌籬沒好氣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後看著孟君辭,“府醫,王爺怎麼樣了?”
“回王妃,王爺沒什麼大礙,隻是這身上的傷要趕緊處理,小的這就去調配好藥,屆時還麻煩王妃給王爺塗抹在身上的傷口處。”
“啊?”蘇陌籬頓了一下,“為何要我來塗?”
她的反應有些大,以至於大家都看著她,她蹙了蹙眉,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規矩嗎?
蕭硯道:“王爺尊貴之軀,自然隻有王妃能碰了。”
蘇陌籬尷尬地閃了閃目光,而後起身,剛想要推辭,就有人給她台階下了。
“如果王妃不願意,妾身可以代勞的。”側妃李絳雲主動獻殷勤。
要知道她入王府這麼久,別說與孟君辭同房,就連他的麵都極少見到,如今難得有個可以跟他親密接觸的機會,而蘇陌籬又百般不願的模樣,她自然得把握住。
可,她是這麼想的,另外兩位側妃自然也是這樣想的,她們何嚐不是與孟君辭甚少見麵,巴不得趁此與他多接觸接觸。
於是乎,她們三人竟是爭吵了起來。
蘇陌籬最見不得這樣的聒噪的場麵了,原以為有個台階好下了,卻不想是個爛台階。
“罷了,都不要吵了,我來便是!”她皺著眉頭,心不甘情不願。
府醫拿來了藥膏遞到她手上,並囑咐:“王妃定要把王爺全身上下都給看仔細了,每一處都要塗抹到位。”
蘇陌籬撇了撇嘴,“知道了,都退下吧!”
幾位側妃那才叫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倒是蕭硯,賊兮兮地笑著,拉著白商就走了。
蘇陌籬把藥碗放到了床邊的凳子上,然後坐到了床邊替孟君辭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