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曆經了一場驚嚇,現在他來了,也掀開了我這麼多天的委屈,眼淚就無聲地掉了下來。
如果他沒來,我不知道自己會遭受怎樣的厄運,幸好有他,每當我有難時,他都在,隻是我不明白,他今晚怎麼會在這裏。
是不是他不想離婚?他還愛我?所以才來找我?還是偶遇?或者別的什麼原因。
我腦子裏胡思亂想,無數個疑問交織在一起,亂哄哄地一片,然而跳得最歡的是我的僥幸心理,他愛我,所以才來找我。
我想開口問問,確認一下,喉嚨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他也沒吱聲,拉著我快步走到大馬路上,掌心的溫度似乎灼人,讓我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通狂跳,我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就是這樣一直走,哪怕什麼都不說也可以。
走了一小段路,眼前豁然開朗,路燈明亮,世界似乎突然安全了。
他突然……就鬆開了我的手。
突然鬆開了……
在我正在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時,正在我心懷僥幸的旖旎念想時,他鬆開了我的手……
我瞬間的期待也隨之斷了。
心裏委屈交織,我低著頭,不讓他看到我的眼淚,當然,他也根本沒回頭看我。
他走在前麵,我跟在後麵,兩步之遙的距離,卻是無法逾越的遙遠。
夜色安靜得隻剩下我和他兩個人的腳步聲。
他穿著休閑裝,身形修長,一股頹廢的氣息從渾身流淌出來。
走了幾分鍾,我才發現他走的路正是我回酒店的路。
心裏微訝,卻不敢再懷期待。
走到我住的酒店門口,他停了下來,看著我,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可我不敢聽,不容他說話,我率先一步說:“我到了,先回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就快步往前走,我的腳步慌亂不堪。
走到電梯跟,剛站住,身後氣息飄來,我側頭一看,他竟然跟來了。
我瞟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你……你不用送我了,這裏很安全。”
“我也住在這裏。”他的聲音冷冷的,沒有絲毫起伏,也沒有多餘的感情。
這是自從他離家出走到今天說的第一句話。
聽了這話,我的心猛地急速下沉,這話像個耳光打在我的臉上,嗬嗬,真會自作多情,還以為人家送你呢,其實人家隻是順路而已。
我沒吱聲,心在這一刻結成冰,我低頭進了電梯,他隨後。
最後,我停在二十樓,他也是。
真是巧了。
我沒再理會他,徑直回了房間,也沒去關注他住在哪。
經曆了剛才的驚嚇,我的身體透支了大量的力量,我以為很快就會睡著,可是並沒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他就住在我間隔不遠的房間裏,我的心就提了起來,腦中又不由想,他會不會來敲我的房門?
就這樣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正是微信的鈴聲,現在我對手機的聲音特別敏感,一聽這聲音,我就騰地坐起身拿手機。
屏幕上顯示是他發來的,“開門。”
兩個字,簡短,毫無感情。
可是卻是兩塊大石頭突然砸在我的心口,他來了,他來找我了,他來找我幹嘛?談離婚?對,我們之間現在隻有離婚可談了。
想到這點,悲傷溢滿身體。
這一天總要來的,慢悠悠地起身去給他開門。
剛一打開門,一陣濃烈的酒氣就撲鼻而來。
白牧野還是剛才的穿著,兩隻眼睛紅紅的,他一喝酒就是這樣子,連臉頰都染了紅暈,他扶著門框站著,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神中有炙熱纏綿的東西在纏繞著。
看見他這個樣子,我也很意外,這是喝多了。
“你……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他很久都不怎麼應酬了,也很少喝酒,連煙都抽少了,因為他說,他要好好調養身體,以後如果再生寶寶的話有利於寶寶的身體健康。
他還是直勾勾地看著我,一言不發。